午夜的東萊主城仍舊燈火輝煌,空中發生那樣的爆炸,讓一些酒桌邊上的家夥討論不休,為此引發的“酒桌戰鬥”不勝枚舉,比比皆是。
餘鬥、嚴雀快速行出東門,向外走到僻靜無人處。
看著稍顯寂寥的荒野,兩人都有些警惕——他們經過九淵劫域的曆練,俱是《藏神訣》第五境,神庭靈竅的等級堪比巔峰戰靈!
即便如此,靈元感知的範圍之內並未出現任何疑似目標。
“厄將軍向來守時,不該爽約啊……”餘鬥還回頭看了一眼東萊城東大門,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
——
午夜的海風有些沁人,狀態虛弱的餘鬥尋了塊大石頭坐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個人影從北側而來。
那人並無遮掩,直接走到近前。
快兩年未見,西荒名將厄飛流還是那般寡言少語,目光冷肅的打量著眼前二人。
餘鬥也不起身,他是西荒帝國三品侯爵,官階在厄飛流之上。且是西荒公主秋玄清的好友,犯不著太多禮數。
“厄將軍,好久不見。”餘鬥看清來人,笑著招呼道。
厄飛流穿著東萊島普通島民的服侍,仍舊冷酷得像一塊木頭,掃視一眼餘鬥、嚴雀,便算打過了招呼。
但是瞧著二人神色戲謔,自知誤了時辰,稍顯勉強的解釋道:“北邊出現異像,我去探查了一番。”
嚴雀故意問道:“是剛才的爆炸?”
厄飛流凝著眉:“或是秋家的戰豪強者,在夜間修行絕技。”
餘鬥、嚴雀相視一笑,隻不點破。
“厄將軍。”餘鬥直切主題,問詢道,“你在此間,是否尋找鬼王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
厄飛流“嗯”的應聲,字斟句酌的道:“當年我護送清月公主至無為學院,返程之後便不見了師父。左右追尋之下,國君、太子皆言不知。”
“家師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一時沒個尋處。我憑血息術找遍東南大陸,竟無所獲。直到……”
厄飛流看向東南方向:“在三戟島,發現了師父的氣息。”
“三戟島?”餘鬥摸出一張來自顧老八的東萊地圖,很快在東南方向找到三戟島的位置,“鬼王前輩從西荒跑這兒來做什麼?”
厄飛流目透擔憂,語調微歎道:“我也不知,但三戟島被秋家的戰豪強者封鎖,不讓任何船隻靠近。”
餘鬥收起地圖:“厄將軍尋我,是想知道三戟島的狀況?”
厄飛流並無隱瞞:“嚴飛龍贏下北灘生死擂,已是秋家的女婿,你與秋家關係尚可,打探些消息不算難事。”
餘鬥點頭將此事應下,呼口氣道:“厄將軍何時到的東萊島?”
厄飛流本不想多言,已有扭身離開的打算。
聽到餘鬥發問,耐著性子答道:“我們到了五日——多虧清月公主提醒,我才知道自己疏忽了此地。”
餘鬥已是累了,正欲離去,忽的反應過來,將隱入黑暗的飛流叫住:“厄將軍,你剛才說……‘我們’?除了你,還有誰來了?”
厄飛流聽他問起,臉色有些僵硬。
終是沒有隱瞞:“太子殿下手持墨崖,在國內越發強勢,國君日漸式微卻不甘心。清月公主苦勸無果,心裏焦慮,便與我一同離開祖龍城。”
嚴雀麵露驚喜:“玄清也來了?厄將軍,她現在何處?”
“公主她……”厄飛流臉色不大好看,“現在不大好。”
——
東城某處客棧,往日神氣活現的西荒公主秋玄清,正臉色發白的躺在床上。厄飛流帶餘鬥、嚴雀進屋,她也沒有太大反應。
“她這是……”
餘鬥皺著眉,心裏發緊。
嚴雀立即探出手,替秋玄清把脈。
過了一會兒,她原本緊張的臉色放鬆些許,鬆口氣道:“想是乘船渡海,受了顛簸之苦。又逢女兒家的月事,再有——”
嚴雀瞪了厄飛流一眼:“你們在東萊島上,是不是吃了許多海鮮?”
“……”
厄飛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嚴雀歎聲:“西荒缺水,見了東萊島的海鮮,難免貪嘴。隻是玄清受了這上吐下瀉之苦,怕是要些時日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