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
顧清風驚得連吐水泡,哪裏還敢低頭去看,忙不迭的施展《天行翼》,但他並未使用雷獄戰意,而是展開一對淡青色的戰魂翼。
眨眼的功夫,戰魂翼的色澤由淡轉濃,變為墨黑。
而其速度,竟比雷獄更為迅猛!
顧清風的第四戰意——《風字卷》,狂颶!
“還是雷翼比較帥。”餘鬥鬆開手,哥倆憑著《天行翼》的速度,驚險擺脫了西側回穀的異獸攻擊。
待水裏的“呼咻”聲響消失無蹤,餘鬥才確定自己已經通過了清瀾江望江亭段。
好險!
“帥是帥,我是怕把你電了。”顧清風怪笑道,“把你電成黑炭,過幾日見了弟妹,我可沒法交代。”
“還說呢……”餘鬥浮出水麵,心有餘悸的哆嗦了一下,“兩年前在學院門口被雀兒的紫電戰意所傷,想想都頭皮發麻呢!”
——
閑話少說,剛才水裏的動靜著實不小,立即引來了數名清瀾宗強者的探查,而當一串兒戰魂翼的光芒飛臨江麵,早已風平浪靜……
望江亭西側,幾乎正對清瀾宗山門的位置,一艘小船緩緩飄蕩。
強橫的靈元之眼,猶如天神臨凡,冰冷掃視。其中的威壓,令得無數江上之人噤若寒蟬,不敢絲毫異動。
顧清雨麵色羞紅的捂著臉,低頭坐在船上——對麵哥倆利用虛戒,已麻溜的換好幹淨衣裳,頭發用戰意揮去水漬,完全沒有下過水的樣子。
三人僵坐了好一會兒,待那威壓漸漸消散,才總算鬆了口氣。
“什麼,這水底下,有‘大家夥’?”顧清雨嚇了一跳,不由縮了縮身子,生怕黑咕隆咚的水底突然冒出來什麼東西,把自己拖下去。
顧清風警惕的看了眼水麵:“我跟豆豆潛至西側回穀,約在二十餘丈水深時,被那畜生發現。要不是豆豆反應快,怕是要吃大虧!”
“是個什麼東西?”顧清雨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餘鬥驅使小船避向清瀾江南岸,搖搖頭道:“沒看清,就聽見‘呼咻呼咻’的響聲。”
三人對水生異獸知之甚少,一時也想不出個名目。
都覺著有些古怪。
清瀾江上每日船隻往來,不計其數,這麼多年以來,也沒聽說水裏有異獸害人。
“先走吧……”餘鬥兜轉方向,讓小船順著清瀾江駛向瀾城。
此行目的,是為勘察望江亭段的水情,既然已經摸清地形,並且知曉水底西側回穀內,竟還藏著一頭天品異獸。
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必要繼續逗留。
——
後半夜,瀾城。
雖不及白天熱鬧,但是街上人來人往,大部分商鋪仍舊亮著燈,保持營業狀態。明日是六月十八,清瀾皇帝即將召見三國使臣,若能談得善果,無疑是東南大陸的一件盛事。
此外,為了趕上兩日後的望江亭論武,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俠士,都在朝著瀾城聚集。這大半夜入城的,可不得尋地兒歇腳?
若是遇上個精致酒肆,少不了暢飲一番。
去碼頭還了船隻,餘鬥等人正欲返回大鴻臚寺,冷不丁瞧著街上遠遠行來一隊身穿青鶴衣飾的年輕男女。
那一行約摸三十人,分成兩列總隊,腳步輕健齊整。對街道左右並無旁顧,男的豐神如玉,女的清麗出塵,賣相非常,令人讚歎。
——
趕至瀾城參加望江亭論武的江湖俠士,有的獨來獨往,有的三五成群。而像這般齊整的宗門子弟,亦是數不勝數。
這一行三十人由東向西,正打算前往瀾城西側預定的宿頭,以便六月二十趕早抵達望江亭。
不料行走之間,對麵卻忽然出現了一隊黑衣戰士。
同樣分成兩列總隊,其隊伍明顯長處一截,約有五十人!
黑衣領隊生得威猛彪悍,氣質粗獷。身後之人個個武境不俗,威壓之強,讓那街上行人紛紛避讓,不敢上前圍觀。
這條臨江街道寬有丈許,說來不窄,但是這兩隊人狹路相逢,卻是容不下四列並行。
——
鶴衣隊伍的領隊,是名年輕男子。
見得前方來人,輕描淡寫的把手一揚,無聲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