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站隊領取了激戰任務,可以攻擊任何學院戰隊,也能攻擊神侍戰隊。
同樣,也會遭到他們的攻擊。
雙方互相攻殺,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隨著餘鬥徹底喪失戰鬥力,一名銀甲神侍目透凶光,塌前一步意欲揮劍斬殺,卻被另一名銀甲神侍攔下。
持劍神侍麵露不解,同伴卻目示柳天鳴……
殺與不殺,還是隊長說了算。
——
“一個個的,想什麼呢……”柳天鳴稍稍緩過勁,往側呸出口黑血,抬手指了指自己被破開的眉心,“角度再壓一分,我就死了。”
他往嘴裏塞了枚療傷丹藥,看向癱坐在地的餘鬥,歎道:“你因身份處境,有能力殺我,卻點到為止,我是個要麵子的,自然不會殺你。”
“哈哈,那就多謝了,不過……”餘鬥看起來渾無防備,語調鬆垮,呈現出脫力的狀態,“我不殺你,並非因為你的‘神侍’身份。”
“哦?”
柳天鳴少見的有些發愣。
餘鬥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東山城下,你賞臉飲茶、替我評刀,我便把你當成萍水相逢的江湖兄弟。”
“既是江湖兄弟,為了‘碎銀幾兩’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呢……”
說著,他有些頹然的低下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個以後再論。”柳天鳴使個眼色,讓五名同伴稍稍散開,接著問道,“所以,你的‘流星蝴蝶劍’,究竟藏在何處?”
“你拚了性命拖延我們,就是為了創造空擋,讓他們……”
話才說到一半,柳天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似乎察覺了什麼,瞳孔急劇的顫抖起來。
而這時,餘鬥頹靡的臉上,突兀的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癱坐著,被包圍著,卻是笑吟吟的看向眼前的銀甲神侍:“在銀月峽,什麼都沒找到,對吧?”
馳援的五名銀甲神侍臉色難看,卻做聲不得。
餘鬥又道:“柳兄遠眺銀月峽,看你們搜尋無果,心中焦急,這才露出破綻,給了我可乘之機。而你們心裏沒底,看到回風穀戰況激烈,料想自家隊長無法速勝,無奈之下,隻好分作兩隊——”
“一隊趕來回風穀支援,一隊向著銀月峽外線推進搜索,對否?”
柳天鳴瞪著眼睛,隻看一眼隊員的臉色,頓時心裏一寒:“餘鬥,你的人真在銀月峽?”
到了這會兒,餘鬥也不再藏著。
大方點頭,坦然相應:“對,一千多人前天晚上化整為零,由嚴雀、顧清風帶隊,陸續摸到銀月峽。”
“前……前天?”銀甲神侍再吃一驚,有一人道,“那紅發女子,不是你的侍女?她昨日分明還在東山城!”
“她呀,先天血池戰意。”餘鬥嘚瑟發笑,“哪天走都一樣,你們又抓不著。”
銀甲神侍語塞——血池戰意,可謂是戰神寶典九卷八十一章之中,最為“賴皮”的戰意。遁逃保命之能,堪稱天下第一!
柳天鳴冷聲道:“我的人須不是傻子!剛才聯手學院戰隊,都在銀月峽一無所獲,你還敢騙我?”
餘鬥用袖子抹去嘴邊的血跡,兩手一攤:“銀月峽西端向南五裏處,有一道通向外側的裂隙——”
他話沒說完,一名銀甲神侍打斷道:“那地方我搜過,一個人也沒有!而且裂隙出去,就是一處高崖,下麵就是月江激流,下一個死一個!”
“唉……”餘鬥暗翻擺眼,呼出一口濁氣,“我賭上自己的腦袋,諸位神侍大人,肯定沒有搜過‘月江’水下。”
“水下?”神侍們聽聞,頓時麵麵相覷。
就連柳天鳴也大為不解:“月江銀月峽鍛,江水流速極快,明暗旋渦不計其數。哪怕是我,也不敢貿然下水!”
餘鬥微微一笑,眼裏閃過幾絲驕傲:“一個人,如何對抗江水奔湧之威?哪怕是巔峰戰靈,也難以在月江之中立足。”
“可若是……”
“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呢?”
……
“不,不可能!”柳天鳴張著的嘴裏,發出古怪的咳咳聲,他瞪大的眼裏布滿血絲,因為情緒的激動,神庭靈竅的傷勢正在蔓延。
他篤定的道:“你往月江扔一萬個人,也隻會被衝走!”
餘鬥聞言,氣勢反而弱了下去,臉色平靜的道:“我遣人收購鐵絲籠時,也定製了品質上乘的鐵索、鐵環。”
“鐵索之上,四尺一環,一環一人——我試過,非常牢固。”
“我那一千多人會排成兩列,以羅煥峰、王肅、孟雪青,為‘龍頭’,負責前端牽引。以嚴雀、顧清風、秋玄清坐龍尾,負責穩定隊形。”
柳天鳴聽聞,剛剛恢複的氣勢,漸漸轉為驚歎:“你……你說真的?”
剛才的銀甲神侍更是不解,但聽餘鬥所言,已不敢質疑。問道:“裂隙不寬,也不長。上有學院戰隊搜尋,下有數丈落差,你們是……是怎麼辦到的?”
餘鬥微微一笑:“這位兄台既然去過,也一定知道,在裂隙之外有片密林,可供藏身。我的人預先戴好腰間鐵環,學院戰隊穿插換防,存在大概十息的空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