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山巔的黑暗處,傳來兩聲尷尬的咳嗽。那神秘人對藏匿之法頗為自信,不料又被看破行狀,多少有些窘迫。WwW.com
就現出身形走到篝火旁,火光照清他黑乎乎的臉——果然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家夥。
神秘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地麵,嬉皮笑臉的道:“嚴老師大方啊,地品異獸核都不要!在下替你取來了,不用謝!”
說著,就從虛戒裏取出幾枚形狀不一的異獸核,放在篝火邊上。
“玉屏山裏,有什麼?”嚴雀靈元禦力,把異獸核推回神秘人的腳下,開門見山的道。
“那我就得著了。”神秘人見狀,也不客氣,就把價值不菲的地品異獸核收回虛戒,仿佛撿了個大便宜。
嘿嘿笑道:“拿了你的好處,不告訴你,多少有些不仗義。”
他裝著有些猶豫,等了一會兒不見嚴雀追問,這才訕訕答道:“也沒什麼,有個不值錢的遺跡,裏頭有我要的東西。”
“遺跡?”嚴雀半信半疑。
神秘人麵露思索,含糊其辭:“年代麼說不清,但我見著一些符號,像是某個杏林前輩的長眠之所——我有朋友得了絕症,活人藥救不好,得用死人藥。”
“這般說法卻是新奇。”嚴雀隻當他在說謊,隨口笑道,“一個杏林前輩的墓穴,怎會讓異獸離開玉屏山,衝擊南楚疆域?”
“啊這……”
神秘人儼然不會撒謊,沒幾個回合,便覺著詞窮。
他有些喪氣的垂下腦袋,幽幽道:“你還是別問了,我編不出詞來——反正墓穴是真的,找藥也是真的。我們……呃,我解不開遺跡謎語,就想著法兒引你們過來。”
嚴雀聽了,又細看一眼,啞然道:“揭發石友四、替南楚向東盟求救的的密信,是你寫的?”
那神秘人雖然黑乎乎的,還真是個寬臉大漢。
他憨厚笑聲:“嚴老師好眼力,正是在下。”
嚴雀無心與他掰扯,視線看向黑暗的天地,聲音有些脫力:“我見過你,卻記不清名字。你是自己告訴我,還是等我逼問?”
“嗨呀,哪能呢!”神秘人哈哈笑聲,就走到一邊,捧出清水洗了把臉,朝著嚴雀齜牙怪笑,“是我呀,蘇燦!”
他還生怕嚴雀記不清,又道:“葫蘆穀,我和寶山,帶著六十多個弟兄,埋伏了你們八個!”
——
“蘇燦,怎麼是你!”嚴雀表情一鬆,臉上浮出欣喜,“你……你和劉勝,不是去墓峰學院了?”
“咳這……”蘇燦撓撓頭,自嘲的看了眼髒兮兮的自個兒,“外門弟子罷了,因為經常下墓,就養成了這毛病。”
“哦哦,劉勝和他媳婦比我強點,當上外門‘巡檢’了。”
聽到一些故友的消息,嚴雀總算得到慰藉,想起昔日龍抬頭入銀月的壯舉,不由輕歎:“一轉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蘇燦比起以前開朗不少,他微眯了眼角,看向遠方:“是啊,我至今還記得餘兄跟我說的那句話——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通通向我們低頭!”
說著,他還朝著夜空奮力的揮舞幾下拳頭。
試圖通過那樣的力度,去宣示什麼。
“……”
嚴雀身子縮了縮,不知是山風清冷,還是心裏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