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荒而逃”的餘鬥,秋玄清又是好笑,又覺得好奇:“平日裏豆豆老成持重,今天怎麼……”
雖說不明就裏,但是想到和婚事有關,秋玄清臉上發燙。
心裏卻是暖洋洋的。
終於,等到了……
——
且說餘鬥逃出客院,仿佛做錯事一般,垂著腦袋走到王府深處。
見著一名身穿清瀾服飾的冷俏女子,快步向外。
“哥?”
餘霜見了他,臉上的冷厲眨眼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甜甜的笑意:“你可回來啦,不然我該見不著你了。”
話裏的委屈之意,讓人心生憐惜。
“要去瀾城?”餘鬥下意識問道。
餘霜“嗯”的應道,有些撒嬌:“我是雲霄司座,總領清瀾境內江湖事務。望江亭論武在即,我得忙死!”
餘鬥鼓勵道:“現在的雲霄司座,擱以前少說是個武林盟主。我的小霜兒,現在這麼厲害了。”
“哥,你就別消遣我了……”餘霜眉開眼笑,言語俏皮,“我能當上雲霄司座,還不是靖安王的麵子?”.伍2⓪.С○м҈
說著,她提起一茬:“哥,你要不要考慮……立世子?”
這樣的話,旁人本不該問,但餘霜、餘鬥感情特殊,直言相詢並無不可。
“哈?”
餘鬥腦子發懵。
立世子?
他連靖安王都沒當習慣呢,哪裏想過這事?
餘霜見他癡傻,湊近一步,悄聲提醒:“我的傻哥哥,你現在隻有雀兒嫂嫂一個,以後呢?”
“待西荒公主、南宮小姐嫁進來,西荒國、南宮世家的臉麵,是不是要兼顧?”
“待岩兒有了弟弟,你到時再想立世子,卻是難了。”
——
餘鬥聽她一席話,頓時揚手掩麵。
啊這……
這……
還真有道理?
——
就算嚴雀、秋玄清感情莫逆,融洽不爭。
她們身後的勢力呢?
……
“霜兒,你說得對。”餘鬥揉了揉額頭,當即反應過來,“立世子,馬上立世子,省得以後家裏打架!”
餘霜“嗯”的點了點下巴,見餘鬥衣襟略有歪斜,就伸手替他整理平順:“那我到了瀾城,先跟皇後打個招呼。如今不似從前,咱們的一舉一動,都關乎禮製、法製——靖安王嘛,就該有個王爺的樣子。”
“好……”餘鬥嗓音低沉,一時心緒難名。
餘霜則是收回手,笑顏明媚:“那,哥我走了,望江亭見!”
“……”
餘鬥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轉身目送離去的餘霜。
心裏有個聲音:“霜兒,哥其實……花心,哥心裏,也有你。”
——
曆經“波折”,總算回到王府主臥的院子,正瞧見嚴雀在牆邊花架的水龍頭處洗手。
“雀兒?”餘鬥欣喜喚聲。
嚴雀早知他回來,輕輕甩掉手上的水漬道:“早間和玄清一起吃早餐,剛回來練了一會兒劍——”
發現餘鬥的頭發有些濕漉,她不由嗔道:“夫君回家第一天喝得半醉,第二天夜不歸宿,這可不好。”
說著,又朝院子裏吩咐道:“秀兒、玉兒,開好熱水,殿下待會兒沐浴更衣。”
昔日的餘府擴建成了靖安王府,院裏的家丁、侍女多是原班人馬。那兩位侍女打小伺候餘鬥,後來又伺候餘岩,也算是親近之人了。
餘鬥待院裏傳來侍女的應聲,又才開口:“岩兒呢?”
“家族學堂念書去啦。”嚴雀語調刻意,仿佛在提醒餘鬥,這個當爹的有多不負責,“他兩歲就會背《千字文》,不能跟你一樣,天天想著出去釣魚。”
餘鬥連把頭點:“當然,當然!咱們岩兒是文曲星下凡,可別像我,沒正經上過幾天學堂。”
“清瀾有科舉製度,回頭讓岩兒去應試,沒準還能當個舉人呢!”
嚴雀聽他扯遠,好笑的道:“你這般嘴軟,定然有事與我商量,快說吧,什麼事?”
餘鬥被這接二連三的整得發懵,表情頓時耷拉下去。
“也沒什麼……”
他謹慎斟酌,捱得嚴雀上前逼視,才伸開雙手,輕攬她僅堪一握的纖細腰肢:“這次回來看似鬆懈,實則隨時準備介入中土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