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水湖畔一別,正好兩個月。
臨別時在耳畔的低語,清晰的印在心頭。
隻是未曾想到,再見麵時,被她稱呼一聲“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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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裏準備午飯的不是別人,正是“太陰玄女”——南宮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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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鬥早猜到南宮辭、南宮子珊關係非常,卻未想到,二人居然是堂姐妹。其父為兄弟,皆為南宮無闕之子。
“姐夫?”見著餘鬥發愣,南宮辭抿唇憋笑,“有勞姐夫取來碗筷,咱們好吃飯了。”
“哦……好!”餘鬥驚覺回神,就打開虛戒,擺出四套餐具。
心裏掂量,又添上四個拇指大的精致瓷杯。
待幾人坐下,再提著酒壺斟酒一圈,稍顯拘謹的道:“淩煙城的果酒,清爽解膩,好喝不上頭。”
南宮無闕坐下來,雙眸炯炯,好似把餘鬥“拿住”一般。
語調親熱的道:“喲,會喝酒?”
餘鬥臉頰抽搐——好嘛,在鶴山宗沒遇著的問題,現在卻是遇上了。
“會一點,會一點。”他咧嘴應聲,就捏著杯子道,“二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南宮子珊倒也配合,就一起舉杯道:“爺爺、小辭,來,這杯酒,算是替你們接風洗塵了——咯咯,雖然午飯是小辭做的。”
待大家飲過一杯,南宮子珊自然的取了酒壺斟酒,視線往桌麵一落,故意道:“月霆,小辭特意學的手藝,你多嚐嚐。”
“啊……好,好。”餘鬥簡直頭皮發麻。
這叫什麼事?
昨夜喝得大罪,為了躲避冥冥之眼,和南宮子珊共度春宵。
轉頭發現,南宮家來的都是“熟人”。
南宮辭偏還笑眼盈盈,主動舉杯:“祝姐姐覓得如意郎君——我探到不少消息,都說姐夫是個好人呢。”
“……”餘鬥簡直尬到極點。
不過順勢一想,人家南宮子珊都能接受。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扭捏的?
上就上了。
吃就吃了。
還能抹嘴抵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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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鬥心態一轉,神色恢複正常,從容道:“在下來自九寒世界,不敢自詡‘好人’。但各位放心,在下對子珊如何,還請拭目以待。”
前後兩次“拭目以待”,分別幹掉了一名九星戰尊,以及一名化境戰尊。
不過這個詞彙,對南宮子珊卻是意義非凡。
第一次,被他霸道強吻。
第二次,便被他奪了身子。
可預見的是,在餘鬥的計劃裏,後續還有許多次“拭目以待”。因為可以查到的“預謀著”,數量委實不少。
並且隨著參與過岷山血戰的強者陸續死亡,鬥戰神殿定然疑心。
冥冥之眼的頻次也會顯著增加,也就是說,彼此親熱的頻率……
——
“月霆,吃菜。”南宮子珊替餘鬥夾菜,誇道,“小辭的‘手藝’真不錯呢!”
餘鬥聽出些言外之意,笑聲道:“能在淩煙城吃到太陰玄女親手做的午餐,著實令人意外。我也會兩手,今天晚飯我負責!”
南宮辭莞爾:“油鹽醬醋說來瑣碎,倒也有著修身養性之效。想要飯菜可口,食材處理、調料搭配、火候等環節,缺一不可。”
“何況……”南宮辭視線一落,看著桌麵菜肴道,“九寒世界的百姓常備臘肉,對於一些‘陳年’的食材,更需謹慎處理。稍有疏忽,便是白費功夫了。”
她嘴角噙笑,一雙妙目透出幾分得意。
儼然是說:嗯哼,公子易容本領再高,終究不能改換根骨、血脈。若是沒有本小姐的安排,早露餡了!
餘鬥麵露感激,卻也有些疑惑:“說來慚愧,我確實帶著些存貨,卻不知道如何處理。一些臘肉硬如鋼鐵,莽撞劈砍,菜刀也會崩了口子。”
幾番交流,南宮子珊卻是聽不懂了,就抿著唇,有些眼巴巴的瞧著餘鬥、南宮辭說“暗語”。
“很簡單。”南宮辭最喜和餘鬥說話,“先耐心蒸煮,待火候到時,自能切分薄片。不僅烹調簡單,也更方便入味。”
“……”
餘鬥眨了眨眼,頓時明悟——岷山之戰猶如一塊陳年的臘肉,急切劈砍,恐會崩了刀口。
即便那“刀”,是身為半神的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