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鬥眼神玩味,並未表現出太多興趣。
說聯軍各部的地位,由基層的戰魁隊伍演練決定,未免太過草率。與其說是聯軍各部爭個高下,不如當做一次凝聚人心、鼓舞士氣的“大練兵”!
“祝嚴兄順利。”餘鬥見他們還要向上登頂,於是拱手相送。
嚴可均正要離開,身後卻飛來一人。
尚未靠近,嘲諷的聲音便先傳到幾人耳中:“你便是輸給了他們?”
餘鬥循聲看去,隻見來者麵目年輕、戰意雄渾。此人目藏鋒銳、雙手垂膝,飛近前來時,已將餘鬥、嚴雀打量一遍。
那般倨傲的表情似乎在說:“不過如此。”
——
嚴可均心底有些抽搐,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苦修劍道,前些年因為一些戰績,在江湖上搏了個“劍公子”的美譽,與幾名同輩並稱“當世五傑”。
人嘛,總想搏個揚名立萬。
一些際遇難以複刻,卻能通過擊敗自己的方式,剝奪那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耀。
身側這名族人,便是此類。
熟料……
餘鬥、嚴雀已和嚴可均作別,後來之人也未曾招呼他倆,此時默契轉身,直向半山大營而去。
“想找茬跟小爺鬥?”餘鬥暗翻白眼,就拉著嚴雀的手,兩人比翼齊飛。
哼哼,沒門!
……
這等江湖廝鬥的方式,餘鬥見得太多。
某些家夥就跟鬥雞似的,非得你踩我一腳,我踩你一腳。在分出高下之前,誰也不服。就算輸了,也會嘴硬。
打贏這類家夥,在餘鬥看來毫無意義。
那人見狀,刻意擺出的倨傲神色,變得有些僵硬。再想追趕時,身側嚴可均也扭身向上,跟隨隊伍前進。
有這閑工夫爭強鬥狠,不如早點登上雪寶頂,適應那裏的龍陣威壓。
要鬥,等演練開始,再鬥不遲!
——
兩人飛回半山營地,與柳天鳴、烈百城打過招呼,又直掠下山。
靠近無為分院的訓練區域,嚴雀忍俊不禁:“看樣子,想融入神殿聯軍,也不容易呢?”
“融入不了。”餘鬥的墨梅戰魂翼飄散開去,和雀兒並肩步行。
他的態度,似乎有些悲觀:“七典七絕,終究是高高在上。就算我們拿了演練第一,又能如何?”
說著,餘鬥詼諧一笑:“被定為精銳,到時候打個頭陣?當炮灰?”
嚴雀與他心有靈犀,咯咯嬌笑:“總不能給咱們話語權吧?”
指揮神殿聯軍?
餘鬥自問沒那般能耐,也沒那份野心。
作為一個小輩,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早已不愧“武安”之名。
至於更多的……
“清兒,回了!”眼看夕陽西下,餘鬥站在山腳脊線上,朝著空闊處喊了一聲。
那裏有數百身穿灰白衣飾的無為子弟,正在演練大小戰陣。
秋玄清聽到呼喚,緊繃的俏臉倏然鬆懈,露出甜甜笑意。背後展開冰翼,輕盈掠起,好似降臨人間的冰雪女神。
“夫君!”她落至餘鬥跟前,有些興奮的道,“下午帶學生上陣法課,我突破啦!”
餘鬥發現秋玄清的武境再上一層,萬分欣喜:“不愧是我家清兒,再進一步,就六階覺醒了!”
“沒那麼容易啦。”秋玄清開心極了,卻皺了皺鼻子,哼道,“你上次服了那‘蘿卜’,武境提升越發順暢——這還是大家認識以來,你的武境頭一回領先吧?”
“是嗎?”餘鬥不甚在意。
秋玄清想起過往,如數家珍:“你初到祖龍城時,才是戰鋒武境,顧清風都戰驍了。我和雀兒的武境,也一直領先於你。”
“去年你回來時,也才五星戰豪呀……”
“現在,雀兒是二星戰魁,東南來信說,顧大哥也六階覺醒。偏你一月雙星,到了三星戰魁。”
秋玄清越說越“發愁”,還有些委屈起來:“這讓人家怎麼追嘛!”
“夫妻之間,還比這個呢?”餘鬥拐著彎兒哄道,“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
“那是!”秋玄清得意的揚起下巴,站在麵前,優美的頸部曲線一覽無遺,“我和雀兒刀劍合璧,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