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折離低低笑出聲,沒有再逗弄下去,王妃生氣真的會咬人,若把他踹下床,他可就真真沒地兒睡了。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趙荷花當初被行凶的地方。
蕪芊塵抬眸往半山腰望去,綠意盎然的山林,再也沒有逃荒時的枯黃萎靡。
墨折離順著蕪芊塵的視線向上看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男人在外,也需要保護好自己。”
蕪芊塵斜睨一眼墨折離,半眯眸,“你這是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妥妥欠揍。”不由分說,手裏出現鐵棍,抬手很不客氣朝墨折離攻擊而去。
“夫人,手下留情,冤枉啊!”墨折離麵上討饒,手卻沒有停下來過。
跳,躍,仰,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個轉手握住鐵棍的小手,往回帶,另一隻手勾住纖腰往回貼。
你來我往,成了你摸我摟。
最終。
蕪芊塵停下手,牙疼地看著麵前的臭狐狸,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邁步往前走。
墨折離快步跟上,與蕪芊塵並肩而行。
她現在不想說話,為什麼覺得成婚之後,她就成了弱勢群體,打也打不過,鬥也鬥不過,最後還被吃得死死的。
到底是她武力削弱了,還是某人藏得太深?
墨折離察覺蕪芊塵的情緒不對,輕喚一聲:“夫人。”
蕪芊塵不語。
“王妃。”
蕪芊塵不語。
“芊兒。”
蕪芊塵繼續不語。
“悅離姑娘。”
蕪芊塵加快腳步。
“蕪三歲小朋友。”
蕪芊塵駐足,瞪了一眼,“臭狐狸。”
墨折離一把摟住,捧住小臉,“夫人可是在生氣?”
“墨折離,我沒看出來啊!以往種種,藏得可真深,現在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墨折離親了一口美人兒,手放下,牢牢牽住小手,邁步往前走,“為夫可沒有藏,隻是王妃視而不見罷了。”
他可不曾藏過一絲一毫,隻是他的王妃注意力從來都不在這兒,走南闖北,總是被奇奇怪怪的事情分走注意力。
唉……想想也是他這個王爺當的,著實沒有魅力可言。
蕪芊塵任由老狐狸牽著,陷入沉思。
墨折離偏頭看著若有所思的蕪芊塵,幽幽道一句:“夫人的注意裏,從來都不在我這兒,若不是本王看緊些,指不定自己的夫人都要飛到何處逍遙去了。”
蕪芊塵汗顏,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事實是什麼?她可不會承認,嘴硬道:“你這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我何時注意力不在你身上?”
墨折離笑兩聲,“夫人真要我細說?”
“說來。”
“本王身高幾尺,體重幾何?”
蕪芊塵噎住了,這隻臭狐狸不按套路出牌,狡辯一聲,反問:“你又知我身高幾尺,體重幾何?”
墨折離扣緊某隻小手,道:“夫人以為衣櫃裏的雲錦裙從何而來?”
蕪芊塵:“……”
衣櫃裏每個月都多出的衣裙,她好像從來都沒細看過,空間的東西這麼多,誰有那心思去統籌。
墨折離帶著一分委屈,帶著一分告狀似的,又道“夫人,連城主府的金庫何時進得空間都不知曉。唉……”其實他沒說,從入京城起,芊兒的吃穿用度全和他一樣。
蕪芊塵啞口無言,張口想說兩句,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八道的。想了想這一路,好像還真是沒有關心過一句,有點心虛,但不多。
墨折離道:“夫人這輩子都逃不掉的。”
她看著老狐狸眼底的狡黠算計,哪裏還不明白這臭狐狸撥弄的算盤,道:“說了半天,你這是想給自己謀福利。別以為你打的什麼主意本夫人不知道。”
兩人一路上打打鬧鬧,這半天的腳程很快就過去。
站在蒲家村外的石磨處。
蕪芊塵感慨一句:“物是人非。”
墨折離道:“走吧!去看看。”
“好。”蕪芊塵點頭。
兩人走進熟悉的村落小道,此時臨近傍晚,有縷縷炊煙從屋頂飄出,還有陣陣的飯菜香氣。
修繕過後的蒲家村比原先的整潔幹淨,沒有破敗蕭條感,取而代之的是泥瓦房。
走到村尾,原本她住的茅草被青磚瓦房取代,圍欄用石頭砌起,院內幹淨整潔,一看就是定期有人打掃。
蕪芊塵推開院門走進去,站在院子中央,看著周圍笑道:“老板,有心了。”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把她原本住的茅草屋修繕好了。
墨折離道:“可要進去看看?”
當初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他懲罰自己吃下她和孩子所吃過的一切吃食,睡她所睡過的草席。
蕪芊塵推開門,小屋比之前大了一倍,沒有華麗的裝飾,卻也是五髒俱全。.伍2⓪.С○м҈
墨折離隻是站在院中,並沒有進去,裏麵的東西都是他親手過目,不曾假借他人之手。
從屋內走出來,拉著墨折離朝東邊而去。
站在熟悉的房門前,輕輕推開院門,一切都如初,抬腳走進去,目光落到牆院綠意的柿子樹,穿過院子,推開正屋的門,四下環顧,走進內屋。
一切一切,如同當初的一樣。
從屋內走出來,目光落到柿子樹下,負手而立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嘴上說說,一直用行動堅定他的選擇,她又何其有幸與他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