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嶺南市比往年更加炎熱,街頭綠化帶的蟬鳴聲日夜不歇,出門的小狗被滾燙的地磚熱得踮腳跳起,仿佛都在極力映襯全球變暖這一讓人憂心的事實。
炎熱的天氣讓許多人選擇去鄉下避暑。警察可就沒這麼悠閑了,還有那些堅持在崗的工人。
太陽快落山時,趁著日頭不毒,一名環衛工人開始清理容昌河岸邊的塑料袋和礦泉水瓶子。被丟棄的“白色垃圾”總得有去人清理。
撿了一陣,老遠的河邊還有“白色垃圾”。
環衛工人無奈的搖頭,繼續清理。
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警員接到報警電話,容昌河岸發現一具浮屍。
專案組接到通知後,立即奔赴案發現場。
齊雲打量了一眼這位看上去有些年紀的環衛工人。他滿臉驚恐,被嚇得不輕。
齊雲溫和地開口問道:“您每天都會來清理河岸的垃圾嗎?”
環衛工人:“不是,最近天氣熱,半月清理一次。想趁著日頭不毒來清理。在那裏的時候(環衛工人指向河岸遠處)看見白色的一團,以為誰把塑料袋扔河邊了。上年紀眼睛不好,走近才看清楚,邊上漂著一個沒穿衣服的人!嚇死我了,就趕緊報警了。”
齊雲應聲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天邊的金色餘暉照映著岸邊的赤裸殘屍,場麵更顯突兀。
炎熱的天氣,再加上河水的浸泡,屍體的殘缺處已開始腐爛。
刺鼻的屍臭在空曠的岸邊隨著熱風陣陣席卷而來。
葉霄戴好口罩手套進入現場查看屍體。
初步查看,是一具男性屍體。
屍體頭部、手掌、腳掌、雙側乳頭和生殖器官都已缺失。屍身上下,盡是鞭痕。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李誌見狀也不免心驚:“天哪,這得是仇家做的吧?”
李誌雖跟著齊雲跑了5年案發現場,但如此極端凶殘的手法並不常見。警隊裏年紀最小的趙淼,在嗅覺視覺的雙重打擊下,胃裏一陣翻湧想吐。
初看這具麵貌奇特的殘屍就讓葉霄聯想到了古代的一種酷刑——人彘。㊣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但與人彘又確有不同之處。
齊雲:“怎麼樣?”
葉霄:“根據屍僵和屍表的一齡幼蟲蠅卵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24小時左右。頸部和四肢的創緣斷端呈現規律的鋸齒狀,這些創緣沒有明顯的生活反應,是死後形成。”
李誌:“凶手為什麼要在死者死後截斷四肢和頭部?”
齊雲:“沒有特殊原因的話,可能是不想暴露死者身份。”
李誌:“這樣看,可能是熟人作案。”
葉霄:“不過,雙側乳頭和陰莖的斷麵創傷已經出血凝固。陰囊腫脹有淤斑,渾身鞭痕。這些,都是生前所形成的。”
李誌:“生前?那就是活著的時候,被切下了......”
葉霄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一名男性,如果在沒有麻醉和止痛的狀態下,這種疼痛是難以忍受的。”
齊雲:“生前淩虐,虐殺。”
葉霄:“嗯,仿佛在宣泄情緒。”
李誌:“虐殺...?凶手仇恨男性?”
齊雲:“不像。如果是凶手仇恨男性,沒必要大費周章地分屍。而且死者軀體在生前被淩虐,看起來是凶手早有準備。凶手應該早就想好了如何處置死者,或者說,如何折磨死者。”
葉霄:“凶手通過虐待死者的性器官讓死者感受痛苦。”
李誌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樣子:“淩虐性器官,是一起與性有關的案子。”
齊雲:“現場附近還有其他線索嗎?”
李誌:“河兩岸搜過了,沒有異常。搜索隊還在河裏打撈,暫時沒發現其它線索,不過,要完全打撈完估計得到晚上了。”
齊雲:“如果現場沒有發現其他屍體部分,那就是分開拋屍了。”
李誌:“分開拋屍......案子棘手嘍。”
為防止腐爛加速,屍體很快就被運回法醫鑒定中心。
葉霄和助手聞祈做好防護,準備開始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