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越是靜得讓人發慌。
王鏢頭深知此處是匪徒經常出沒之地,此時走得越發小心,整個車隊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漸漸暗了。
王鏢頭在賭,賭這麼冷的夜裏,劫匪不會出來。
焦紹良見他們如此磨蹭,不耐煩地打開車窗,向著最前麵的王鏢頭催促起來,大聲喊道:“走這麼慢做什麼?別天黑都走不出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再露宿了。”
他這話一出,仿佛水滴入油鍋,整個山穀循環回蕩著他鬼哭狼嚎的聲音。
王鏢頭簡直後悔死了,當初怎麼會同意讓這麼個拎不清的玩意兒跟著他們。
一點作用都沒起到,還一堆屁事。
如果前麵有劫匪,他這一嗓子,不正好給人通風報信有人來了麼!
他們本來就在在明處,更加受掣肘,現在好了!
還賭個錘子,立馬讓車隊停下來,全部鏢師警戒起來。
敵不動,我不動,等等再走。不過還是派人去前麵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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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嘴猴麵的見馬上要天黑了,還沒人經過,便以為今日又要白等了,沒想到突然聽到一聲聲回音傳來。
絡腮胡子大漢大喊道:“有人來了!兄弟們準備!”
其餘人紛紛亮出武器,嚴以待陣。
等了半刻鍾,見仍沒人經過,都有點不耐煩了。
那絡腮胡子老大爺罵罵咧咧:“娘的!那些人難不成是蝸牛嗎?走這麼久還不來!”
連續幾天的等待,饒是他沉得住氣,這會心態也有些崩了!
一手持斧,大手一揮,示意所有人出來:“跟老子去瞧瞧,老子倒要看看是一群什麼鳥人,敢耍老子!好叫他嚐嚐爺爺的斧頭!”
說完,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群人往聲音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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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紹良見他喊了一嗓子後,車隊反而停了下來,王鏢頭也沒搭理他,心中不滿,正準備下車找他理論。
同車的沈飛無奈,這人也太過沒眼色了。
現在明顯情況不對,才會停下來,可這人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見他又要鬧幺蛾子,趕緊將他拉住:“焦兄最好別下去,此處有異,王鏢頭他們正在查看。”
焦紹良不以為然:“能有什麼異常,不就是土匪嗎?怕什麼?我等有舉人功名在身,他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
沈飛沒想到這人這時候還這麼天真:“就算咱們沒事,可王鏢頭和白老爺呢?這些貨物可是人家的大半家底!”
焦紹良好笑道:“這時候了,還管什麼貨不貨的,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沒想到他這麼說,沈飛也是無語了。此人涼薄至此,有機會還是和他分開吧,沒準什麼時候在他背後捅一刀。
見他不管不顧要下去,沈飛幹脆不管了。
沒了沈飛的阻攔,焦紹良很快便下來了。
莫小花和夏景嵐在後麵看著他出來,疑惑地問夏景嵐道:“他又要幹什麼?”
虧得他是個男人,整個車隊沒一個不煩她的。
一路上婆婆媽媽,吃飯住宿還愛挑三揀四的,嫌棄這又嫌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