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前腳進去,沈飛和焦紹良後腳也打聽到了這家客棧。
聽說進京趕考的學子在此處投訴,分文不取。
二人都心動了。
沈飛家中,為了湊齊趕考的費用連她娘祖傳的玉鐲子都當了。
當票他隨身揣著,以求有朝一日能將它贖回。
這一路上隻是能省就省。
至於焦紹良,他則是因著路上去了次花街柳巷,趕考的費用縮減了一些,若是再在住宿上再花一些,就怕上京後捉襟見肘。更何況,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浮生客棧大堂
高老爺坐在人群中,目光緊盯著客棧大門的方向。
隻見一個身形挺拔,清俊儒雅的男子帶著女眷和家丁緩緩走來。
這相貌和氣度一看就不俗。
可惜他身邊已經有了女眷,就是不知是妻還是妾。
他家幼女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雖比那女子差些,但她自幼熟讀女四書。他還專門請了大戶人家的嬤嬤教導,儀態不比大家千金差。
他們家也算有些薄產,可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
高門大戶看不上他們家,故而隻能找有潛力的書生做女婿。
這浮生客棧就是專門做這些富商生意的。
若是在這客棧中做成了親事,便會得到富商的大筆好處。
在這些富商眼中,哪怕焦紹良也已經是而立之年,在這種年紀能考中舉人的也是鳳毛麟角,人中龍鳳。
更別說舉人哪怕不參加春闈,隻要肯花點錢財疏通一下,也能做個小官,做得好的,也有升遷的機會。
故而有範進中舉,各方前來送禮巴結的。
一旦當了官,不論官職大小,和白身相比,你就是巨大的飛躍。
二人走進客棧的時候,眾位商賈投放在沈飛身上的目光更多,他能在這個年紀上京趕考,已經算是很了不得的青年才俊了。
雖說通身的氣度沒法和那個帶著妻妾仆人的公子相比,在他們眼中那也是香餑餑的存在。
他們來浮生客棧已經有一段時日了,這樣的青年才俊是少有的。
看到焦紹良,展老爺挑剔地看了一眼,說不上很滿意,也不能說不滿意。
沈飛和焦紹良二人隻覺得投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有些怪異,沒多想。
沈飛先辦好入住,拿了號牌就要上樓。
焦紹良見他不等自己,急得叫了一聲道:“沈兄,等等我!”
沈飛當做沒聽見似的,飛快地上去了。
焦紹良這個人,他是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這人陰損,遇匪那日,焦紹良一直跟在他身後,拽著他的衣服不撒手,看那模樣似乎匪徒近身便要拉著他擋刀。
車隊解散後,本以為能自己獨行,沒想到這麼巧,又在這浮生客棧遇見他,簡直和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這間客棧總感覺有點不對,他雖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奈何囊中羞澀,隻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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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帶著他們安頓好馬匹,分好班次守著車中的東西,又馬不停蹄地去訂餐了。
這麼久沒吃過一頓好的,莫小花直接大手一揮,給了三七一百兩,讓他去外麵酒樓定幾桌豐厚的飯菜過來。
她和夏景嵐洗了個熱水澡,在客棧中歇息了一會,三七便帶著餐飯過來了。
她和夏景嵐一桌,剩下的是他們的。
信文府的飯菜和吳東省的飯菜口味相差不大,這麼久,莫小花總算吃到一口像樣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