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因為廠子裏有重要會議,也要走。
救護車和兩位醫護人員,他就不帶回了,在這裏幫忙善後,等楚湘兒掛完水,再一同回去。
走之前,他又去檢查了一下楚湘兒的狀況,並交代陸野,“給孩子們喂奶粉吧,湘兒身體這下虧到了,出了那麼多血,補都補不回來了。”
“嗯。”陸野也沒打算讓妻子親自喂哺,三個娃呢,她那小身板哪裏吃得消。
“兩個月內,也別發浪。”
什麼叫別發浪?
好像他一點都不在乎妻子的身體似的。
在孕期的時候經常做,是媳婦要求的,他不服務到位能行嗎?
陸野腹誹了一下,但心裏還是感激江越的,“謝了兄弟,祝你也早生貴子,到時結個兒女親家。”
“真能紮人心窩子。”
一想起自己嗬護二十多年的女孩,之前被陸野那樣對待,太陽穴就直跳。
無奈的命運!
江越落寞的離開。
在醫院大門口,遇上了同樣落寞的白商凝。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喝兩杯去。”白商凝對江越發出邀請。
隻有相似遭遇的人,才能紓解彼此的內心。
“今天沒空,下次吧。”江越看了眼楚地,對白商凝微微一笑,“不如珍惜眼前人~陸野隻能屬於楚湘兒,天命所歸,人為無法抵抗。”
“也許吧。”白商凝重重呼了一口氣。
從今天起,努力將陸野從心裏驅逐出去……
“姨,每天給湘兒喝小米粥,紅糖雞蛋湯,輪流著來,平時愛吃什麼菜就做什麼菜,除了生冷的,其它不忌。”
江越一邊走,一邊交代梅靜秋。
“好,我知道了,小越,真辛苦你了!”梅靜秋感恩戴德,“改天,我去看看你的母親。”
“嗯,她也挺想你。”江越勾唇,眉眼間略顯疲倦,但公子溫潤如玉,不染纖塵,格外俊秀。
白牡丹坐在吉普車裏,嘴裏叼了支香煙,透過擋風玻璃看著江越。
“這家夥長得挺好啊,各方麵又優秀,適合配……種。”
“白公子,要不要把他逮車裏來,現場配了!”手下問。
“胡說!”白牡丹一耳巴子將手下扇得七葷八素,“人家是有才華的人!你怎麼敢瞎搞,得尊重人家。”
“是是是!”手下連忙點頭附和。
江越和梅靜秋告了別,準備去陸野的水泥代銷點。
代銷點每天都有水泥廠的車經過,他想搭順風車回去。
這時,楚湘兒的三嬸和四嬸,買了兩盤大地紅花炮,迎麵跑了過來,用花炮把江越圍住。
江越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們就點火了。
劈裏啪啦……
江越被炸得渾身是洞,他穿的也是的確良,滌綸材質,一濺一個洞。
煙霧滾滾,堪比災難現場。
“我來我來我來……”白牡丹從車裏衝了下來,一把將江越抱出了包圍圈。
由於體重的原因,兩人最終摔倒在地,又倒了回去。
被爆竹崩得一陣掙紮。
江越簡直無語死了!
本來他是可以逃開的,被這二尾子一弄,簡直斯文掃地。
鞭炮聲終於停了,江越從白牡丹身上爬起來,順手拉起白牡丹。
然後哭笑不得的看著兩位慈祥的老嬸子,“您這是——”
“小越,婦女生孩子有血光,要放鞭炮才能熏走,百無禁忌,鴻運當頭!”三嬸解釋道。
本地確實有這個說法,不能隨意靠近生孩子的產婦,以防血光之災。
不過,江越是不信的。
婦產科的大夫,哪天不要接生十個八個的,也沒見有血光之災。
再說,就算楚湘兒能給他帶來災難,他也甘之若飴。
不過,還是謝過了三嬸四嬸,狼狽而不失禮貌的穿過馬路。
“喂,我送你一段。”白牡丹開著車跟著,真誠邀請江越。
“謝了兄弟,但不用了。”他拒絕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在一片梧桐樹下。
梧桐樹的葉子掉了一片,緩緩飄落,成了他的背景板,畫麵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