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以前見過朱運菊幾次。
用四個字形容就是塗脂抹粉,生活安逸!作為長房長媳,連梅靜秋都得給她足夠的麵子和尊重,捧著她。
現在夫離子散,流離失所,已然憔悴得不成樣子。
她臉色灰敗,眼睛幹澀,看起來比婆婆都老。
這就是自己坑自己的典型。
堪稱女版陸野。
陸野仿佛看到上一世的自己,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得更清……
唯一不同的是,朱運菊拿的是丈夫的血汗錢,補貼兄弟姐妹,這就顯得更加罪不可赦。
朱運菊尷尬的站著,手裏拎著兩斤糖果。
糖果的紙包裝有些破損,能看到糖果都是些碎渣,應該是賣不掉的底子,便宜。
她也知道這個不上台麵,婆家給狗吃的,都比這高檔。
但總不能空手來。
“媽,吃飯怎麼不栓門?”楚地一臉的冷漠。
以前他對大嫂並沒有意見。
叔嫂相處的機會也不是很多,維持麵子上的客氣也就罷了。
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隻碩鼠!
楚地非常厭惡這種監守自盜的行為,就算是白商凝這樣搞,他都不會原諒……
好在人家白商凝根本不會這樣,就是個摟錢的耙子。
“大白天的,誰家吃飯栓門?該吃吃你的!”楚山拿起筷子,夾了個河蝦給兒子,“吃吧。”
“您別製造矛盾,我家裏都是我媳婦吃頭一筷子。”
楚地又把蝦子,夾給了自己的媳婦。
“你瘋了,媽看到會不高興的。”白商凝壓低聲音。
“我沒不高興,看到你們夫妻恩愛,我不知道有多高興!不要像楚山……我可憐的大兒子該怎麼辦?”
梅靜秋說到傷心處,趕忙拿手絹掩住口鼻。
楚山帶著兩個半大小子,也不知怎麼過年?辛苦經營十來年的家沒了,妻離子傷,他能不能受得了?
當母親的一想到這裏,就心如刀割,夜夜流淚,眼睛都快哭瞎了。
飯吃不下,覺睡不著,瘦了十幾斤。
“媽,我對不起您!”朱運菊早就繃不住了,跪爬著著抱住梅靜秋的腿,“媽,原諒我,媽,我錯了……”
“鬆開!哪個是你的媽!”
梅靜秋臉上的哭意瞬間止住,憤怒的指向前兒媳,“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害慘我兒子,我永生永世不想再看到你這個喪門星!”
“媽,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朱運菊泣不成聲,“我以後一心一意照顧好家,伺候好楚山和孩子……”
“這是你娘家兄弟投資血本無歸,又坐了大牢,你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這麼說。如果你娘家兄弟賺大發了,有人給你撐腰,你還會這麼伏低做小嗎?”
梅靜秋不是普通的農婦,她雖是溫柔嫻靜的人,但說話伶牙俐齒,直擊要害。
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嫁給楚天這樣有責任心、肯幹的男人,還不得燒香磕頭。㊣ωWW.メ伍2⓪メS.С○м҈
可這個女人卻憑借一己之力,將楚天拉進泥潭!
過幾天好日子,就不知自己是誰了。
“媽,至少讓我見見孩子,求求您了。”
朱運菊想孩子快想瘋了,兒是娘的心頭肉,她不能沒有孩子。
“這是孩子的照片,拿去看吧。”梅靜秋甩給她一張照片。
是兩個孩子在醫院拍的,老二還帶著麵罩,臉上的皮膚被燒壞了,接觸皮膚就疼,必須戴麵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