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哈哈哈,一毛啊……臥槽哈哈……”
南城四監,一陣猖狂的嘲笑聲,驚飛半空中的一隻雲雀。
許乾快被笑死了。
他的手下阿豹也跟著瞎笑,“陸野這個沒出息的,窮瘋了,怎麼有臉活在世上?要是我,我直接扔一包煙給那人,男人得大氣!”
“就是啊,哈哈哈。”另一個屬下也跟著笑,“他不光窮,還蠢,在哪開商店不好,跑醫科大門口開!”
醫科大裏都是優秀人才,讀書免費,吃飯有補助,又每天撲在學習上,哪有時間去消費?
“太招笑了,這個陸野。”
“農民就是農民。”
“他還不如去賣浴罩呢,雖然不上檔次,但窮苦大眾人數多,每個賺五毛錢,十億窮人能幫他賺五億!”
而醫科大的學子呢,說白了,以後就是上層人士!
陸野跑去做上層人的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段位的?
“他何嚐不想繼續做浴罩生意?但今年浴罩滿天飛,他也隻能吃到第一批螃蟹。”
“這貨沒有持久賺錢的實力。”
“我敢打包票,老板!陸野今年一分錢賺不到,而且得虧死。”
“對,他隻能回到蘭錦的懷裏吃奶,吼哈哈……”
“都給我閉嘴!”許乾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槽。
但笑過之後,是無盡的空虛!
許乾收斂笑容,臉上一秒現出恐怖的陰鷙和戾氣。
他突然想起一個詞:厚德載物!
陸野這個逼,在積德。
別人來買一毛錢的香煙,他也賣。
而不是像阿豹說的那樣,直接甩那人一盒,毫無疑問,陸野是照顧對方的尊嚴。
一個底子並不算多厚的年輕人,是很好對付的;
可他一旦沾上了德,就很難對付了……
許乾扶了扶金絲眼鏡,透過鐵窗,望向外麵的天空。
已經三月末,草長鶯飛的季節。
可自己卻身陷囹圄,飛不起來。
想想真踏馬晦氣,不過是想得到一個女人而已,竟然要被關進牢籠裏那麼許多年!
爹娘也不趕緊撈他出去!
不過,雖然沒撈他,也讓他吃好喝好睡好了……
一切都怪唐糖那個廢物點心。
和陸野呆在一個村裏,朝夕相處,竟然沒把陸野放倒?
還讓陸野金蟬脫殼了。
陸野跑到了天子腳下,京都那地界,每平方公裏,就有十個警力。
再想搞他,難了……
許乾長歎一口氣,總有一種陸野跑了,不跟他玩兒了的錯覺……
“阿豹,你提點錢出去,給京都醫科大發物資,但凡陸野小店裏賣的,咱都發。”
許乾最終還是打起了精神,準備和陸野剛。
至少能惡心一下這個孫子。
讓陸野這龜孫知道,想在京都開疆拓土,沒那麼容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自己身陷鐵窗,但外麵的殘餘勢力還有很多。
就像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
別的不說,哪裏沒有他父母的老部下?京都也有。
隻不過,父母要維持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鐵將軍形象,沒辦法公開搞陸野,但遲早陰這孫子一把……
“是,老板。不過,陸野還賣煙酒。”
總不能發煙酒吧?這樣校長都不會同意的。
“斷了他的煙酒進貨渠道,一毛錢的生意,都不給他留。”
“是,老板!老板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