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冷蟬衣的疑問,雲渺兒一時語塞,支吾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冷蟬衣雖然與雲渺兒相交的日子並不久,可心裏也清楚,渺兒並不是什麼扭捏之人。出身皇商之家,從小便跟隨家裏打理鋪子,怎麼會如此猶豫不決,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也隻是隨便問問,若是不便……”
“沒什麼不便的,隻是,隻是……”
雲渺兒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一旁的夥計卻有些著急:
“掌櫃的,您就和三小姐說說吧,說不定三小姐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呢!”
最終,雲渺兒似乎下定了決心。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
唉,我原想著可以憑借自己,把鋪子打理好。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這還不是什麼大事?究竟怎麼了,說與我聽聽。”
“我原想著,寶金坊隻做達官貴人的生意,普通百姓根本買不起。便想著另辟蹊徑,出一些百姓買得起的胭脂首飾。
可陵安城的百姓雖然不至於挨餓,大多數人卻隻能保一家溫飽,就是買這些胭脂首飾,也是逢年過節的,畢竟有限。而且我們賣的東西利潤又不高,再這樣下去,怕是……唉。”
雲渺兒的話沒有說完,但冷蟬衣也明白了。
估計是,利潤不高,買的人又少。雖然琉璃翠的東西品質不差,可指著普通百姓養活這樣一家鋪子,也是難上加難。㊣ωWW.メ伍2⓪メS.С○м҈
“掌櫃的因為這事,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唉,沒什麼,本想證明一下自己,還是自己太年輕了,反倒是連累了你們這些夥計。”
“掌櫃的這說的是哪裏話,您待我們好,我們這些夥計心裏都清楚。再說這事也不能怪您,若是沒有您,我還不知道要在哪裏討生活呢!”
“是啊!”
“是啊,掌櫃的!”
……
看著夥計們如此,雲渺兒不覺紅了眼眶。
“其實,也不是絕無辦法。”
“蟬衣,你有辦法?”
雲渺兒一臉激動地看向冷蟬衣。
“你現在麵臨的問題,無非是賣普通的胭脂首飾,達官顯貴看不上,也養不起你這鋪子,證明不了你的能力;若是賣一些精致昂貴的,普通百姓又買不起,也違背了你最初的想法。不是嗎?”
“是。”
“既如此,為何不兩種都賣呢?兩種都賣既掙了錢,養活了鋪子,又不違背你的初心。”
“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想過,”雲渺兒輕輕歎了口氣,
“可是如今,各府夫人小姐隻要買胭脂首飾,就都會去寶金坊,這已經形成了她們的一種習慣。雖然我們的東西品質也很好,可想要轉變她們的想法,真的很難。
畢竟寶金坊的身後,有一個強大的靠山,豈是我們小小的雲家就可以對抗的。”
冷蟬衣聽此,微微一笑,額間的菱花痣仿佛閃著光。此時的冷蟬衣有一種別樣的自信,讓同為女子的雲渺兒一時間,都有些失神。
“南星,去取筆墨來。”
不一會,南星就取了筆墨回來。
冷蟬衣並沒有說話,隻是思索片刻,便安靜地在眾人眼前畫了起來。不一會,幾隻精巧新奇的簪子圖樣就出現在紙上。
“渺兒你看看,這樣可好看?”雲渺兒和幾個夥計一同看了過來。
雲渺兒看著紙上的圖樣,不禁驚喜過望:
“蟬衣,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這個!這些樣式要是做出來,那些夫人小姐必定會搶著來買的!
到時,就算是寶金坊,也無可奈何啊!”
“那,這些做你改變琉璃翠的新樣式,可好啊?”
“你是說,你要把這些圖樣賣給我們?”雲渺兒有些激動,連手指都有些顫抖。
“不,不是賣,是送!”
鋪子裏突然安靜下來。
“送?蟬衣你要把這些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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