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蟬衣看向坐在一旁臉色陰鬱的冷令修,聲音淡淡地說道:
“東西都是好東西,隻不過……嗬嗬……”
“隻不過什麼?”冷令修和老夫人異口同聲道。
冷蟬衣緩緩回頭看向安秀鳶和冷溪月母女,眼中的笑意卻如冬日裏刺骨的寒風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這金絲百合燕窩羹,確實是大補的佳品。可是,”冷蟬衣一步步走向安秀鳶,臉上的笑容冰冷而又可怖,“這裏麵卻多加了一味藥,秋菱根。”
冷蟬衣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秀鳶,語氣冷森地說道。
“我們再來看看這碗保胎藥,”她轉過頭,將殘餘的藥渣端起,聞了聞,“也確實是上好的保胎藥,用藥均是上品,可是,嗬嗬……”㊣ωWW.メ伍2⓪メS.С○м҈
此刻,冷蟬衣微微低下的臉在眾人看來,不再是往日美豔傾城的清冷模樣。
在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下,那陰森冷笑的臉龐,猶如地獄歸來,複仇的厲鬼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惜啊,又多了一味藥,一味銀杏草。
這秋菱根和銀杏草,單獨服食都是對身體有益的良藥。可若是碰在一起,那對於懷有身孕的女子來說,可是大忌!
瞧這用量,應是每日下一點,再在四姨娘體內日積月累。
卻不想四姨娘今日心情鬱結,再加上又被四妹妹打了一巴掌受了驚嚇,這才導致了滑胎。
不過,父親祖母也該慶幸些,”
說著又看向了一臉不知所措的安秀鳶和冷溪月,
“若是再過幾個月,或者等到足月生產,四姨娘這孩子就是生下來也是個死胎!又或者,是缺胳膊斷腿的癡傻小兒罷了!
二姨娘,多日不見,還真是好手段呢!”
“你!你這個惡婦!”老夫人“啪”的一聲,將手邊的茶盞砸碎,眼中盡是無盡的恨意!
“我們國公府有哪點對不住你?你要這麼禍害我們冷家!”
“不!她胡說!我沒有!我沒有!老爺,妾身真的沒有,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定然是這個小賤人!她一直對妾身耿耿於懷,才如此這般陷害我的!老爺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安秀鳶此時也有些慌了神,她手腳並用地爬向冷令修,口不擇言起來。
“你這個毒婦!你叫衣兒什麼?我和母親還在呢!你就這麼稱呼我們文國公府的嫡女?”
“不!不!妾身一時慌了神,才口不擇言的!”
“二姨娘若是沒做虧心事,又如何會慌了神呢?”冷星楚清脆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你們!”安秀鳶惡狠狠地盯著冷星楚和冷蟬衣。
冷令修狠狠踹開拉著他褲腳的安秀鳶,眼中盡是止都止不住的殺意。
“安秀鳶!你那麼看著衣兒和楚兒做什麼?是不是也要把她們的性命害了?那下一個,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和母親了?嗯?
就你這樣的品性,還想做我們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你也配!
你生性善妒,害我冷家的子嗣,如今證據具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冷溪月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姨娘,忍不住開口道:
“那父親也不能隻憑著冷蟬衣的一麵之詞,就定我姨娘的罪吧!”
“若是不信,大可以讓父親拿著腰牌請一位太醫來看看,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了她!”冷蟬衣淡淡的聲音傳來。
冷溪月看了看冷蟬衣如此鎮定的模樣,又看了看姨娘痛苦跪地的淒慘模樣,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害怕此事真的是姨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