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卿看著眼前鄭重其事的少女,心中感慨萬分。

目光透過冷蟬衣跪在地上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這是她的女兒,如此這般優秀,定然是受了她的言傳身教吧?

隻可惜,自那一別後,再無音信。

待再得音信時,早已物是人非,生死茫茫。

若是她還在,見到如此優秀的女兒,定然會十分寬慰吧?

而此刻的冷蟬衣也不知皇帝在想些什麼,見沒有得到皇帝的回答,也不敢貿然起身,隻能老老實實地保持跪地磕頭的姿勢。

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穆容與,剛一到蓮池,便看見遠處皇帝的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而衣兒此時正跪地磕頭,一動也不動。

不遠處的齊英與南星二人,愣愣的看著皇帝出神。

於是,穆容與悄悄走近齊英與南星。

南星見到穆容與,眼神之中突然放出光彩,連忙抱拳行禮。

穆容與一麵抬手示意,一麵看向齊英:

這什麼情況?

齊英看到穆容與詢問的眼神,有些無奈:

奴才不知啊!

你日日跟著皇上,怎麼可能不知呢?

哎呦,奴才哪敢騙世子您啊,可是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啊!都怪這個小丫頭,一直跟奴才在這兒較勁呢!

穆容與瞥了南星一眼,沒有說話。

南星看著爺和這位齊公公什麼話都沒說,隻顧著眼神交流,心中有些焦急,低低叫道:

“爺。”

穆容與依舊是抬了抬手,攔住了南星的話。接著,朝不遠處的二人走去。

“陛下,不知三小姐她……”

君玄卿這才緩過神來,見冷蟬衣還跪在地上,便緩緩開口道:

“起來吧!”

“是,謝陛下。”

冷蟬衣吐了口氣,緩緩站起身。

“那不知,臣女剛剛所請……”

“哦,你說那件事啊!朕已經答應容與,同意你與他同去江南了。”

什麼?

皇上早都答應穆容與了?

那自己這麼半天是在幹什麼?

可皇上在這,她又不敢多問什麼,隻能狠狠地瞪了穆容與一眼。

穆容與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情況?

“朕之前曾說過,你這小丫頭治好了景舟的心疾,該好好賞你的。

隻不過最近國事繁忙,一直不得空閑。

那就等你們從江南回來,朕再一並獎賞。”

冷蟬衣想了想,皇帝的賞賜,是不能拒絕的,便開口道:

“那臣女就先謝過陛下了。”

“不過,朕聽說,容與近來多有改進,不再像以前一般不近女色。

你年紀也不小了,朕像你這般大時,皇長子都已經出生了。

你也懂點事,別讓你娘跟著你操心,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冷蟬衣聽了皇帝的話,眯著眼睛瞧了穆容與一眼。

你行啊?

不是,衣兒你聽我解釋。

穆容與見到冷蟬衣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些發慌。可陛下在此,又不能多說什麼。

“陛下,”穆容與連忙對著皇帝說道,“您若是覺得臣無事,就賞臣些差事辦。您若是瞧臣不順眼,打臣一頓也行。

可就是別這麼隨口胡說呀……”

穆容與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卻忍不住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冷蟬衣,看得皇帝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想不到,容與也有今日啊!啊?哈哈哈哈哈……”

嗯?皇帝什麼意思?

“朕聽齊英說,你對這個冷家的三丫頭不一般時,還不信呢!如今一看……哈哈哈哈……好!不錯!

這下,朕與你母親就可以放心了!哈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得冷蟬衣麵色微微有些發紅。而穆容與,則是難得的在外人麵前露出一抹笑意。

可不一會兒,就變成兩道男子爽朗的笑聲。

這什麼情況?

皇上這是,閑的沒事發慌了嗎?

竟然如此幼稚,開這種玩笑!

穆容與也是,這有什麼好笑的!

想到這,冷蟬衣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

“差不多得了啊,有什麼好笑的!”

聽到冷蟬衣的話,這二人不但沒停,反而笑得更大聲。

齊英和南星見此,也終於是放下心來。

一時之間,似乎所有的愁緒都四散而開。

就如同這漸漸西斜的殘陽一般,即便很快就要消散,可明日,太陽終究還是會升起,生活依然充滿著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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