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席上,冷蟬衣自報家門,那大燕的使臣不由得看得眼睛都直了。

“除了剛剛說過的年紀問題外,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冷蟬衣一甩衣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向了大燕的兩位使臣。

而這二人,似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迎麵而來。

這個小小的郡主,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震懾力?

冷蟬衣並沒有理會那二人的目光,接著說道:

“除了年紀,或許還有個問題使臣並不清楚。

六公主自小身體便孱弱些,常常是藥不離身。估摸著,根本經不起漓國到大燕這麼遠的長途跋涉。

使臣也不想還沒有回到大燕,公主就出事吧?

大婚之前,新娘子就病倒甚至是……

想必這對於貴國來說,更加不吉利不是嗎?”

冷蟬衣瞧了一眼坐在皇後身旁的兩位公主,二人皆是麵色蒼白。

是啊,這種事兒,無論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怕的。

“郡主說得有理,若公主真的有個什麼意外,還真是不吉利呢!”

聽了那使臣的話,君宛昭長出了一口氣。

而一旁的君宛泱聽到這話,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個冷蟬衣怎麼回事?

雖然她成了皇後的幹女兒,與六姐姐的關係要更近一些。可自己對她應該也還不錯吧?她總不能為了救六姐姐,就將自己推進火坑吧?

冷蟬衣看了看麵色不自然的七公主,心中不由得好笑。

她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會隨意將無辜之人陷入泥沼之中。

這樣想著,又接著說道:

“而我們陛下的另一位公主七公主,則有一半的南梁血統。

說起來,七公主還是要叫南梁皇太子一聲表哥呢!

隻不過,七公主從小失去母妃,皇上和太後心疼公主,一直當成是掌上明珠一般疼愛。

這性子麼,便多多少少嬌蠻任性了一些。

在宮裏,可是我們的小霸王呢!”

冷蟬衣一麵笑著,一麵轉頭看向淩穆辰,“不知道皇太子覺得,若是您這個小表妹和親去了大燕……”

冷蟬衣的話沒有說完,她看似是在與淩穆辰說笑君宛泱的刁蠻任性,可實際上,卻是將這個難題丟給了南梁。

君宛泱聽了冷蟬衣的話,下意識地就要站起身開口反駁。

卻被坐在她身邊的淑妃悄悄攔了下來。

“姨母。”君宛泱低低喚了淑妃一聲。

卻隻見淑妃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這個冷蟬衣,手段實在是高明。

剛剛,她已經出言保下了六公主,若是再開口保七公主,大燕定然不會賣她這個麵子。

可這話若是由南梁皇太子出麵來說,效果可就不一樣了。

大燕如今定然是私下裏在籌謀些什麼,否則不會非要求娶公主。

而若是此時,同時得罪了漓國和南梁,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淩穆辰自然也聽懂了這個勇寧郡主話裏的意思,這個勇寧郡主,還真是有些意思。

隻見淩穆辰笑了笑,溫和地開口說道:

“郡主說的不錯,就宛泱那個性子啊,除了她的父皇,可沒有誰能治得了。

就連本宮,也是頭疼呢!

若是真去了大燕,回頭她再一個心情不好,鬧翻了天,可是要出大事的。

依本宮看,還是不要去禍害人家了,哈哈哈哈……”

那大燕的使臣聽了冷蟬衣和淩穆辰的一唱一和,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可也隻能忍著。

大燕不能在沒拉攏到南墨的時候,就得罪漓國和南梁兩個大國!

“郡主說的也確實有些在理。

既如此,我們皇帝也不是非娶公主不可,娶個郡主也是可以的。”

眾人聽了這話,心裏不由得腹誹:

這打臉來的可真是快,這會兒又不是非娶公主不可了?

這大燕人,果然是善於出爾反爾!

郡主也可以?

嗬!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使臣自從看見勇寧郡主,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他定然是看上勇寧郡主了!

隻可惜啊!

……

“哦?使臣可確定?貴國皇帝不是非娶我們公主不可了?”冷蟬衣語氣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