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蟬衣攔住了西行回燕的隊伍後,一躍上了君晴嵐的馬車。
將馬車上的芸香趕下去後,兩個人這才開了口。
“有話就直說吧!你今日來攔住我們的路,定不是為了送行吧?
你我之間,就別來那套虛的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君晴嵐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說道,整個人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車上,完全沒有絲毫恐懼。
也是,如今這和親公主的身份是她的擋箭牌,以至於她才能這般的無所畏懼。
冷蟬衣見此,不由得冷笑一聲:
“怎麼,安寧公主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還是說,你當真以為,一個和親公主的身份,就能讓你為所欲為了?”
“是又怎樣?
你還真敢對本公主動手不成?
別忘了,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安寧公主,到了大燕,我可就是皇後!
你如今一個小小的郡主,能奈我何!”
“嗬嗬嗬嗬……
我且問你,是你叫人找了那一胖一瘦兩個混混,去接近白薇的?”冷蟬衣不怒反笑道。
“是又如何,我就是要讓你心生愧疚。
就是因為你,你的那個婢女才慘遭兩個混混糟蹋。
你醫術好,又有武功在身,身邊也時常有人保護,本公主奈何不了你,不能把你怎麼樣。
可我已經等不及了!若是這次離開陵安城,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
所以,本公主就叫下麵的人找了那兩個醜陋不堪,又好賭好色之徒。
隻要他們得手了,你這一輩子,就都要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哈……
不過可惜啊!
他們居然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
讓那個丫鬟逃掉了不說,自己還被三法司抓了……
真是廢物!
不過,本公主倒是十分好奇,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呢?”
君晴嵐此刻的臉上畫著濃豔明媚的妝容,
可表情卻是十分猙獰可怖。看起來,詭異異常。
冷蟬衣一掀披風,坐在了馬車的另一側。一邊輕撫裙擺上的褶皺,一邊嗤之以鼻地冷笑道:
“你道誰都如你一般蠢嗎?”
“你!”君晴嵐這會兒的表情十分扭曲,哪裏還像個待嫁的新娘子。
“怎麼?難道不是嗎?
要不然你以為,本郡主今日為何會在此處攔你?
自然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用最新鑄造出來的一批官銀去雇人,你也真夠蠢的!
這種事情,自然是一查便知。”
“可是,這批官銀又不是隻有我們宸王府在用。
你憑什麼認定,事情就是本公主指使的!”
“沒錯,用這批官銀的,自然不止你們宸王府一家。可與我冷蟬衣結仇的,卻隻有你一個!
就算你的丫鬟用鬥笠遮住了麵容又怎樣?
三日內就要事情有結果的,除了你君晴嵐,又還能有誰呢?
君晴嵐,你竟然敢動我的人!
你當真以為,如今你要離開漓國和親去大燕,本郡主就不能將你怎樣嗎?”
冷蟬衣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君晴嵐。
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卻給人一種寒入骨髓的感覺。
“你,你要做什麼?”君晴嵐眼中的得意,諷刺,此時漸漸被恐懼所替代。
“我告訴你……我,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安寧公主,你……你要做什麼?”
君晴嵐一邊磕磕巴巴地說著,人一邊往後退。可她本就坐在馬車中間,哪還有什麼地方可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