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常媽媽之後,冷蟬衣坐在椅子上發呆,久久不能回神。

就連紅綃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想不到,堂堂文國公,竟然會做出如此齷齪至極的事情來!

更想不到的是,江蓁蓁成了如今文國公府的夫人之後,竟然也變得讓她們不認識了。

曾經的三姨娘有些膽小懦弱,為了冷星楚和冷雲祈,可以忍氣吞聲到讓人忽略的地步。

如今再聽常媽媽這麼一說,她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沒有安秀鳶當初那麼跋扈,卻也是一個不好答對的主子。

不過想想也是,當初這江蓁蓁和冷星楚為了所謂的身份,甚至不惜和多次害過她母女三人的罪魁禍首聯合。

又如何能善待搶了她男人的桃花呢?

雖然桃花也是被迫無奈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江氏也隻能做做樣子,將桃花納為了冷令修的小妾。

隻是可憐了桃花那孩子,小小年紀,就要被困在這樣的後宅之中了……

就是不知道,老夫人在這出戲裏,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了。

她絕不相信,冷令修在福安堂撞見桃花是偶然的。

想到這裏,紅綃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於常媽媽剛剛說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冷蟬衣聽了紅綃的問話,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

“常媽媽是伺候我娘親的老人了,之前又一直照顧我,她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

千萬別像當初五小姐一般……”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剛剛,常媽媽還說,桃花曾不止一次地聽見過冷令修說夢話。

你以前在府上,可曾注意過這個問題?”

紅綃低頭回憶了片刻,才說道:

“那倒不曾。我記得,冷令修幾乎從來不說夢話。

哦,對了,有一次除外。

那次他好像是因為心情不好,而喝了不少的酒。

當時他好像是說了什麼,哦對了,他說什麼,不關他的事,不要來找他,要找就找那幾個女人。

後來,他還叫了一個淺淺的名字。”

“淺淺?你確定?”冷蟬衣一副有些驚訝的模樣。

“是,不過當時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便沒當回事。如今想來,很有可能那時他便透露了什麼,隻不過我們沒在意罷了。”

“那就是了。”冷蟬衣一臉的篤定。

“怎麼了?你為何突然這般驚訝?那個叫‘淺淺’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冷蟬衣這時才深吸一口氣,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最後緩緩開口說道:

“淺淺,是我娘親的小字。小時候,我依稀記得,曾聽冷令修這樣叫過我娘親。”

“淺淺就是你娘親的名字?”

“嗯。”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當時他說的不關他的事,定然說的就是你娘親了。看來,你娘親的死,確實是有問題。”

“有問題是一定的,而且我猜,這事兒定然還和安秀鳶冷溪月母女脫不了幹係!”

“不能吧?那時候你娘好歹是國公夫人,安秀鳶一個姨娘,又怎麼會……”紅綃聽到冷蟬衣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

“其實之前我已經查到,我娘根本就不是死於難產。

那時,她身邊有一個小丫鬟,大約也就是十歲左右的年紀。當初,我娘瞧著她可憐,便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了她。從那以後,我娘無論走到哪都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