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蟬衣回到房間,換上了下人送來的孝服,人有些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茫然。

一旁的南星見此,強撐著走到冷蟬衣身邊,語氣堅定地說道:

“小姐,奴婢知道是什麼人,害了紅綃!”

聽到南星的話,冷蟬衣原本有些空洞的雙眸又重新迸發出異樣的神色。

那是要為紅綃報仇雪恨的堅定!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星見此又緩緩朝前挪動了兩步。

冷蟬衣注意到南星蒼白的臉色,輕歎了一口氣:

“坐下說吧!”

南星本想拒絕,可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怕是會撐不住。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給小姐添亂了。

於是,緩緩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聲開口說道:

“是冷溪月和安秀鳶!”

“安秀鳶?”

“對!就是她們!”

“安秀鳶不是被送到冷家在鄉下的老宅子去了嗎?隔著這麼遠,怎麼會害了紅綃的性命?

莫非,她逃回來了?”

“小姐猜的不錯!

今日早上,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去慎王府盯著那個冷溪月的一舉一動。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個冷溪月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也沒有見任何人。

隻不過她似乎是在等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情發生一般,一個人走來走去的,片刻也停不下來。

大概過了晌午,她身邊的碧荷從外麵回來,也不知和她說了什麼。

冷溪月聽了之後,臉上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說什麼‘終於等到這一天’,還有什麼‘叫你後悔’之類的。

奴婢聽著也是莫名其妙。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個有些臉生的小丫鬟進去與她稟報,說什麼‘事情已經辦妥了,請她過去一趟’。

那冷溪月聽了這話,立馬換了衣服帶著人出府。奴婢一路悄悄跟著,發現她們坐著一輛極為樸素的馬車去了永濟巷。”

“永濟巷?”

“不錯,就是永濟巷。”

“那永濟巷,可是整個陵安城最為冷清隱秘的巷子。住在那裏的人雖然不多,但卻並不是什麼貧苦之人。”

冷蟬衣一麵聽著,一麵慢慢的分析著南星所說的話。

“沒錯,也正是因為如此,有馬車出入那裏也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懷疑。

隻不過依照冷溪月的性子,她怎麼可能會坐一輛極為樸素的馬車呢?

除非……”

“南信你分析的不錯,除非,她要見的人做的事,都是不能被他人發現的那種。”

“奴婢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記得馬車當時停在了一處宅子的外麵。宅子雖然不是很大,可裏麵卻應有盡有。

而且,冷溪月還是戴著鬥笠的!”

“戴著鬥笠?然後呢?”

“那時,天色剛剛開始黑了下來。奴婢害怕打草驚蛇,便一直躲在那座宅子的一處園子附近。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才敢出來。

奴婢記得,當時冷溪月戴著鬥笠進了一間屋子。待奴婢靠近那間屋子的時候,發現等在裏麵與冷溪月見麵的,竟然就是安秀鳶!”

“嘭”地一聲,冷蟬衣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桌子。

“想不到,她竟然私自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