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黃昏,君景行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處理公務。
君景行有一個習慣,他不喜歡處理公務時被人打擾。因此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靠近書房半步。
這時,君景行的貼身侍衛淩雲急匆匆從府外回來,一路來到書房門口。
站在門口,淩雲稍稍有些猶豫,可似乎是又想起些,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淩雲站在門口,語氣微微有些急迫。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才聽到裏麵的人沉聲說道:
“進來吧!”
書房內,一道低沉而又有些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淩雲深吸一口氣,依言推門而入。
書房內,隻見君景行身穿一件絳紫色常服,腰間係著一條月白雲紋腰帶,頭上戴了一條銀白色的暗紋抹額,頭發半束在腦後。
雖說男人看上去容貌絕佳,可他卻神色陰鬱地坐在書桌旁,看著手上的奏折。
他平時,最討厭他在書房處理公事時被人打擾。
淩雲跟了他這麼多年,對他的心性習慣可謂是十分了解。
今日這樣慌慌張張地過來,想必定然是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而淩雲此刻,內心也是有些緊張的。
主子的性子他十分了解,若不是他剛剛收到的那個消息實在太過重要,就算是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主子。
想當初,有個剛剛進府不久,還不太懂規矩的妾室以為自己很受寵,就不把規矩放在眼裏。
為了和府上的其他女人爭寵,特意做了點心打算送到書房給主子。
卻沒想到,觸犯了主子的禁忌,被主子當場杖責丟出府去。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私自進入主子的書房,更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打擾主子。
“什麼事?”
君景行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緩緩響起,將淩雲有些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
淩雲見此,立即整理了一下思緒,恭恭敬敬地低頭回答道:
“主子,屬下剛剛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是關於永定侯世子穆容與的。”
“哦?說說看。”
君景行似乎對淩雲的話產生了一絲興趣,放下手中的筆,人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著眼睛說道。
“是。
屬下聽說,這個穆容與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永定侯世子。而那個真正的世子,早就死在了在外醫病的路上。”
君景行聽到這裏,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這怎麼可能呢?
本王雖說與穆容與關係不近,可好歹也是與其他皇子一樣,從小和穆容與一起長大的。
若說他不是姑姑的孩子,這怎麼可能呢?
再說了,他若真不是姑姑的孩子,那姑姑就沒發現嗎?”
“或許……長公主真的沒有發現吧!
聽說當初那個孩子離開陵安城的時候才剛剛兩歲,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認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估計就隻有永定侯知道了。”
“既然,穆容與不是那個孩子,那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君景行皺著眉頭若有所思道。
“這正是屬下要和您彙報的。
根據我們的探子回報,這個穆容與,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南墨逃出來的那個小皇子!”
“你說什麼!”君景行此刻已經震驚得有些失了儀態。
你說穆容與是南墨的小皇子?”
“正是。
當年,南墨的老皇帝本打算將小皇子蕭祈封為太子,這事兒後來不知怎麼,就被南墨如今的皇上蕭鈺知道了。
聽說蕭鈺為了謀得皇位,不惜弑父逼宮,就連當初那個小皇子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