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還在繼續,歌舞也還在進行著。
冷蟬衣遠遠瞧著,宸王頻頻舉起酒杯,遙遙敬了皇上。
而皇上因著今日是中秋佳節,又見這個自己疼愛多年的弟弟終於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心情甚好。
因此更是來者不拒,那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除了宸王,下麵坐著的大臣也紛紛向皇上敬酒。
太後和皇後見此,雖然有心勸皇上少喝幾杯,卻擔心掃了皇上的興致。
好在隻是宮宴,今日也沒有什麼軍國大事要商議,多喝一些也無妨。
大不了,直接睡了就是了。
此時,穆容與坐在冷蟬衣的身旁,對於她剛剛的話有些不理解。
“大事?什麼大事?
今日可是中秋佳節,你不會又要設計收拾什麼人吧?”
冷蟬衣聽了這話,忍不住朝著穆容與翻了個白眼: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就會惹麻煩一樣……”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既然不是你設的局,你又怎麼會知道一會兒有戲看?”
穆容與聽後連連擺手。
開玩笑,這小丫頭可是個十分記仇的主兒。要是把她得罪了,自己什麼時候被毒啞了可能都不知道。
冷蟬衣拈起一顆葡萄放到嘴裏,嘴邊漾起一層輕笑:
“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了……”
說著,冷蟬衣在穆容與的耳邊悄悄說起了關於蘇家蘇簡兮,蘇雪妍,以及宸王的事情。
“這件事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隻不過都是他們自己在那蹦躂而已。”
穆容與聽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冷蟬衣的頭,忍不住笑道:
“你倒是會摘清你自己。
你這個什麼都沒做,可是比做了什麼都厲害。
讓蘇雪妍和蘇簡兮去鬥,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是她們蘇家自己的問題。
到時候,蘇家再想翻身就難了……
況且若是能將宸王牽扯進去,日後他就算是要報複,也隻會去找蘇家的麻煩。
畢竟設局和攪局的,都是蘇家人,怎麼也找不到你頭上的……
嗯,不錯。
越來越懂得借力打力了……”
冷蟬衣不知怎麼,總覺得穆容與剛剛拍自己頭這個動作十分眼熟,好像是和自己摸敖雪的頭是一樣的,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好好的,你總是朝我翻什麼白眼啊!
我剛剛是在誇你,又沒有說你的壞話。
不過說真的,你真不知道那個蘇雪妍的計劃是什麼?”
“不知道啊!”冷蟬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
“你還真是膽子大。
你就不怕那個蘇雪妍計劃不成功,或者是那個蘇簡兮和宸王真的讓皇上著了道?”
“哎呀,這就是你不懂女人了。
那個蘇雪妍進宮沒有二十年,也得有十幾年了吧?
這樣一個深宮之中的女人,又一直都是蘇家在宮中的仰仗。突然得到消息說,自己要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所代替。
還是當初差一點兒就成了她兒媳婦的女子,你說,她心裏能接受得了嗎?”
穆容與聽了這話,微微點頭:
“應該是不能。”
“這不就是了!
所以說啊,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蘇簡兮的……
女人的嫉妒心,遠比你想象的更要可怕……”
兩個人正說著,就見坐在高位上的皇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一旁的齊英見此,立馬上前扶住,看樣子皇上要去更衣歇歇了。
“瞧見了嗎,好戲就要開場了!”
冷蟬衣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碰了碰穆容與的杯子。一仰頭,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一道纖細如弱柳扶風的身影也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跟著離開。
冷蟬衣見此,回過頭暗暗看了一眼身後的南星。
南星會意,也悄悄退出了清暉百景閣。
……
雖然冷蟬衣並不打算插手做點什麼,可還是要確保蘇簡兮的計劃失敗才心安。
齊英一路扶著搖搖晃晃的皇上往回走,沒走出多遠,就被身後一個小太監叫住。
“齊公公,讓奴才扶皇上去休息吧。宸王殿下說,太後娘娘有事兒正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