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老太太新帶回來的那位顧姑娘,我們在外麵也早就耳聞顧姑娘來盛府了。我就說府裏哪裏來的這樣身段的姑娘,既然是顧姑娘那就不足為奇了。”蕭瓊笑得一臉慈祥地說道。

聽到此話,顧扶華則謙遜地行禮:“二夫人謬讚,扶華不敢當。”

“害,你也莫要謙虛,若是我家芷蘭能有你一半嫻靜就好了。聽聞你的琴技如今名滿京城,我家芷蘭讓她學個琴都要死要活的。”

蕭瓊正說著,迷迷糊糊靠著她的盛芷蘭皺起了眉撅著嘴說道:“母親,你怎麼淨說我呢,不是說好了今日來給祖母請安不提學琴的事嘛!”

少女穿著一間嫩粉色襖裙,語氣嬌嗔動人,一看就是平日裏在家極為受自己的母親寵愛的。

蕭瓊看著自家女兒嬌嗔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佯裝生氣:“你啊你,今日不練完那個字帖可不準出去玩。”

“母親,今天可是過節呢,怎麼還要練字……”盛芷蘭急得直跺腳。

這樣的氛圍不禁讓顧扶華有些羨慕,隻可惜她很早就沒有母親了,也很早就學會看別人的臉色討生活了。

這樣的氛圍她大概永遠都不能體會到了。

“說起來,華姑娘啊,我家芷蘭平日裏寫字怠慢得很,我看你今日寫的一張字很是不錯,不如你替我指導她一二如何?”今日蕭瓊偶然在老太太的房間看到顧扶華在手寫禮單,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讓人賞心悅目,她就生了讓顧扶華也教教自己女兒的意思。

“既然二夫人不嫌棄扶華的字,那扶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聽到了沒有,多跟人家顧姑娘學學。”蕭瓊看著自家女兒懶憊地把頭靠在椅子上,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拉她去學。”盛芷蘭說完,顧扶華就看到她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而後就快步走上前來把還沒反應過來的顧扶華從眾目睽睽下拉了出去。

盛芷蘭拉著顧扶華一路往外跑,直到跑到了看不到壽安堂的地方才停下來。

停下來後她才叉著腰大口地喘著粗氣說:“總算是逃出來了,嘮嘮叨叨說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說完,她又抱歉地看著身後喘著粗氣的顧扶華說:“對不起啊華姐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借著你教我寫字跑出來的。”

此時顧扶華還在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氣息,就看見麵前地女孩子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雙手放在身前窘迫地挫啊挫。

“噗呲”地一聲,顧扶華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著湊在盛芷蘭的耳邊說:“其實我也早就想遛出來了,隻是介於這麼多長輩在不好走,如今你這樣反而是成全了我,我還得謝謝你呢。”

“真的?”盛芷蘭不確定地再問問。

“那是當然了,長輩們的談話無聊得很。”

聽到此,盛芷蘭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而後拍著顧扶華的肩膀感動地說道:“以前都是我一個人偷偷遛出來的,別的兄弟姐妹都說我頑皮,沒想到現在居然碰到了一個跟我有一樣想法的人。”

盛芷蘭突然猛地抱住了顧扶華,信誓旦旦地說:“華姐姐,以後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少女純真的氣息撞了顧扶華滿懷,就連入耳的聲音都是甜甜的嬌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