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揚開車先是接上張曉鵬再去接沈娜。
期間他問起張曉鵬跟薑燕的事情。
張曉鵬在後排低著頭:“昨晚跟我爸吵了一架。”
許揚:“因為燕兒的紋身?”
張曉鵬:“我爸說如果我現在拿不住薑燕的話,結婚後更抬不起頭,他想讓我通過紋身的事情來確立薑燕對我的順從,不想讓我將來娶一個性格強勢的媳婦。”
許揚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唉,真是老一輩的守舊思想啊,兩口子過日子,為什麼非要想方設法的製服對方呢?和平共處,有事商量著來難道不好嗎?
對於張曉鵬的家務事,他也不好評判什麼,張建華這輩子在家裏樹權威習慣了,不習慣有人挑戰一家之主的地位。
張曉鵬問道:“許揚,你們公司還要人嗎?”
許揚:“怎麼?想開了?”
張曉鵬以前還想著畢業後回江明發展,因為他的思想深受父母影響,覺得自己是家裏獨子,隨著爸媽年紀越來越大,未來的工作重心要留在江明,這樣方便照顧父母。
別看張曉鵬跟父母矛盾挺大,實際上張曉鵬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以前許揚提過讓張曉鵬畢業後去汽車家工作,那時張曉鵬猶豫不決,他不太想留清城,而是想回江明。
現在家裏的矛盾讓他恨不得遠離江明,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上午的時候,許揚在鎮上接到了沈娜,整個寒假不見,沈娜在清城好不容易養白的皮膚看起來粗糙不少,這讓許揚很心疼,看來隻能回清城慢慢養了。
前來送沈娜的是她母親周桂枝,以前都是沈楠來送,從沈楠讀高中後,學業緊張,正月初八就開學了。
許揚把自家超市拿的禮物遞給周桂枝,周桂枝說什麼也不肯要,自閨女跟許揚交往後,許揚每次見麵都給他們家禮物,這讓周桂枝受之有愧,她隻能私底下教育沈娜要對許揚好點,不是自家的錢財不要占便宜。
沈娜知道這是許揚的心意,主動勸說母親收下。
臨走前沈娜降下車窗給母親揮手告別。
這還是張曉鵬第一次來沈娜的老家,說真的,特別落後,甚至還不如薑燕的老家。
怪不得沈娜是那種內向靦腆的性格,不同的家世造就不同的性格啊。
這讓張曉鵬想起自己第一次坐公交車的場景,每次想告訴司機要下車的時候都會在心裏醞釀很多遍,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喊司機停車,硬生生等著同一個站牌下車的乘客喊下車,才會長舒一口氣。
這是原生家庭帶來童年時代的自卑感。
隨著汽車行駛在公路上,身後那個貧瘠的鎮子也逐漸被甩在後麵。
沈娜從倒車鏡看著母親的身影,她悄悄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那就是爭取今年在清城買房,這樣可以把母親接到省城享福,弟弟今年要高考,自己受過的委屈和窘迫,她不想再讓弟弟經曆。
許揚握住沈娜的手,摸起來有點粗糙,肯定是在家裏農活沒少做。
“你的手是不是沒塗抹護手霜?”
“嗯...我給忘了。”
沈娜小聲給自己解釋,她在家洗衣服,幹農活,還要幫母親做飯,喂雞鴨動物,哪有精力給自己做保養呢。
許揚知道沈娜在家裏肯定搶著幹活,唉,真是閑不下來的性格。
沈娜跟張曉鵬聊起他和薑燕的事情,張曉鵬知道沈娜不是外人,就把他現在的困惑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