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也把這些看在眼裏,他知道許揚幫了自己很多,閑暇之餘,許揚也會傳授沈楠一些人際交往中的潛在規則。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沒錢莫入眾,言輕莫勸人,待到成功時,把酒言初心。
隨著汽車發動,沈娜從車窗裏探出身子給周桂枝還有沈楠揮手告別。
她一遍遍的叮囑沈楠在家裏記得照顧好周桂枝。
以前都是周桂枝來照顧他們,如今孩子們長大了,可以反過來照顧周桂枝了。
沈娜從倒車鏡看著母親和弟弟的身影,視線不知不覺模糊起來。
這條路她走了整整七年,讀高一的時候,周桂枝和沈楠站在大槐樹下送別自己,那時的母親雖然飽經風霜,可是精氣神看著很好,沈楠也還沒有開始長個。
如今周桂枝越來越蒼老,而沈楠的個子早已超過周桂枝。
記憶的重疊交錯讓沈娜心裏升起濃濃的惆悵。
等汽車駛入主路,許揚把車速提上來,車裏播放著周董的最新歌曲《千裏之外》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沈娜聽完這歌,眼淚再也繃不住掉下來。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沈娜在為沈愛軍的離世而傷心難過,隻有許揚明白,沈娜更多的是擔心周桂枝。
他握住沈娜的小手:“別擔心,等小楠開學,到時我跟你回來把阿姨也接到清城,就算她不願意走,我和小楠就是抬也把她抬上車。”
沈娜聽說許揚要把周桂枝抬去清城,繃不住又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把腦袋靠在許揚肩膀:“許揚,謝謝你。”
許揚:“說謝謝就遠了啊,不足以證明咱們的關係。”
沈娜:“我就是覺得..覺得你一直在為我們家付出,而我都沒有為你做點什麼,所以我始終覺得心裏有愧疚...”
許揚捏了捏沈娜的臉蛋:“真是個傻瓜!”
隨著許揚開導沈娜,沈娜的心結也漸漸被解開了,至少以後不用擔心沈愛軍經常打周桂枝,沒有沈愛軍的搗亂,他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傍晚五點,汽車來到江明,許揚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他本打算拐自己家一趟的,跟老媽還有老許告個別,可是周桂枝專門叮囑過,說許揚可以回家,但是沈娜現在不能進他們家的門。
因為沈娜現在是戴孝之身,輕易不能串門,容易給別人家帶來黴運。
許揚不信這個,這種風俗無非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可是沈娜很重視,她寧可在外麵等著許揚也不去家裏。
當然,這件事他給張秀梅和老許彙報過,張秀梅也認可這種風俗,白事不像紅事,紅事的話帶來的是喜慶,而白事象征著黴運。
即便在村裏借別人家的東西,也往往都是站在門外借東西,輕易不會進去。
不過辦法總是有的,張秀梅和許誌國說在飯店跟沈娜吃個飯,等吃完飯讓許揚和沈娜去酒店住一晚,明早再回清城。
沈娜怎麼都行,反正她聽許揚的,許揚想到就這麼回清城容易被老媽罵,隻好開車前往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