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真的很為難夜擎。
雖然他是隻土生土長的魔，但他沒那麼大本事。
夜擎眉頭深鎖，仔細想了會，道：“不過，君上，魔界有個未被證實的流言，不知您是否聽過？”
“說。”
夜擎攏了攏袖子，整理了下頭緒，開口道：“魔界的禁地魔林，禁錮了不少異想天開的瘋子。聽說有位前輩研究過，如何能讓半魔避免成為失去理智的殺器。
但魔林裏危險重重，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出來。上上任魔君帝江，也曾為了您想要的答案進去過，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估計是折在裏麵了。”
所以，帝江成了魔界在位時間最短，下台方式最離譜的魔君。
別的魔君都是因為力不從心，被後來者居上幹掉的。
隻有這位，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大概，強者都這麼無聊吧。
不像他們這些小嘍囉。
惜命。
祝星遙疑惑地看向夜擎，“他為什麼進去？他也是？”
他知道這位魔君帝江，聽說，是幾百年來，魔族最難得的天才，血脈強大不說，二十歲那年就打敗了上一任魔君，然後成功繼位。
但很奇怪的是，魔界關於他的事，記載其實不多。
而且因為去世突然，似乎，絕後了。
“不是。帝江好像是為了他那什麼沒出生的私生子去的，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夜擎往祝星遙身側湊近點，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帝江喜歡的人是人界女修。
還自降身份，偽裝成道修，編織了無數謊言，對那女修死纏爛打，最終把人騙到了手。
要屬下說，這種市井流言，沒有半點可信度！
一個強大如斯的魔君，怎麼可能腦子犯抽做出這種遷就女人的蠢事？
要也是直接把人搶回魔界來，管他愛不愛，綁在身邊強製……
呃……咳咳，那個，君上，屬下絕對沒有暗諷您的意思！”
夜擎冷汗直冒，一時嘴快，把平常看的那些人界話本裏的東西全說出來了。
祝星遙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諒你也不敢。”
夜擎拘謹地站在一邊，“屬下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
言下之意：您也該走了吧？
在夜擎期盼的眼神裏，祝星遙終於起身準備離開，可他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頭，似是無意地問了句：“夜擎，你當初為何願意歸於本座麾下？”
夜擎不假思索道：“屬下跟隨您，是心悅誠服。魔族向來隻服從強者。”
這樣的理由，似乎太過官方了一點，夜擎補充道：“但如果非要說原因，是因為屬下討厭的那個人打不過您。這幾年，多虧君上庇護。”
“所以你的衷心是建立在本座能給予你庇護的前提上，是麼？”
祝星遙負手背對洞口而立，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說這話的聲音很冷。
夜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道：“絕對不是！”
“守好這個秘密。”
“屬下分內之事。”
祝星遙離開好一會，夜擎才長籲一口氣，心道：伴君如伴虎啊。
*
沈修韞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喉嚨好幹，好渴。
渾身也涼颼颼的，自己雙手雙腳似乎被綁住了，靈力使不出來，眼睛前還被蒙了一條黑帶子。
他什麼也看不見，周圍也十分安靜，不像是有人在旁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