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司清簡略將那日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說完後他垂眸,頗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道:
“我察覺千尋近來似乎有心事,像是不願讓我知曉,且有意與我保持距離。”
沈修韞原本懶散的撐著下巴坐著,聽完神情也變得嚴肅,這事好像有點不簡單啊。
金千尋可素來是那種“別人家孩子”當中的典範。
怎麼會做出讓長輩困擾的事呢?
“師弟你說,可是平日我待他太過嚴苛所致?”
沈修韞思忖片刻,搖了搖頭,然後馬上又點頭。
雲司清越發看不明白了,“師弟?”
“師兄,”沈修韞沉聲道,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雖然但是,千尋極有可能是戀愛了。”
雲司清驚訝道:“戀愛?!”
沈修韞擺擺手示意不用如此驚訝,“就是有心悅之人了。
孩子都會這樣,他這個年紀很正常,遇見心動的人,很容易動情。
青年人情竇初開時都會有些小別扭,性情會有些改變。
而且害怕被嚴厲的長輩知道,因為怕被責罵不務正業,然後就遮遮掩掩的。”
“可我從未……”雲司清突然頓住。
他從未什麼?他忙於宗門事務,從未細心留意自己的徒弟?
以至於現在徒弟有心上人了都毫不知情,還要自己的師弟來幫他分析。
雲司清突然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這個師尊當真不稱職。
沈修韞抬手拍了拍雲司清肩膀,安慰道:“千尋心性比同齡人更成熟,藏的住情緒,不容易被人察覺。
他知道你對他期待很高,所以才不敢跟你說,師兄你不必為此自責。”
雲司清沒有回應,臉色有些沉鬱,似乎深受打擊。
作為師尊,千尋有了喜歡的人,卻不敢同他講,還要小心隱瞞,這得多不信任他。
可除了有不被信任的失落,還有……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心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堵得慌。
默默自閉片刻,雲司清抬頭向沈修韞虛心請教,“那我現在該如何?”
“你找個時間,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下,切記不要逼迫他,否則會適得其反。”
以金千尋那種沉悶的性子,除非雲司清主動過問,否則他一輩子也是不敢和自己師尊主動表達有心悅之人的。
“平日也不要總是板著張臉,師兄你隨和親近一點,徒弟們有心裏話自然就願意同你說了。”
雲司清若有所思的點頭,他離開的時候,還是一籌莫展,沈修韞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師兄有沒有聽進去。
哎——這個家沒有我遲早得散!
沈修韞心情舒暢的幹了一杯涼茶。
“師尊和師伯聊了什麼,這般開心?”
祝星遙從背後突然出現,迅速擠占沈修韞的視野,還擠掉他半邊座椅,手已經無比自然環上沈修韞的腰,細細撫摸。
沈修韞也不掙紮,隻是覷向他。
祝星遙鬢角有沒擦幹的薄汗,臉色也稍顯蒼白。
除了每日晚上照例欺負他,白日裏時常找不著人影,也不知道偷摸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