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遙像是一下子抓住了什麼契機,豁然開朗。
以至於,他看那邊鬼鬼祟祟的兩人都有點順眼了。
“師父,我們為什麼答應幫浣月宗?破壞妖境的封印,對我們並無好處啊?”
張成之忍著刺鼻的血腥氣,終於將手裏的塗料抹完了。
“徒兒,你師父這是在為你我二人謀條退路,玄天宗早就容不下你我了。”柳毅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自從前幾年妖境試煉中,成之和那祝星遙發生矛盾,宗主便有意疏遠了他。
前日各峰長老都被叫去密談,而他卻被公然排除在外。
雲司清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張成之愧疚道:“都是徒兒連累了師父。”
“說什麼連不連累,是玄天宗的人有眼無珠罷了。過不了多久,為師便帶你去浣月宗逍遙。”柳毅道滿不在乎道。
若不是浣月宗的人來聯係他,他也不知浣月宗竟然在太初秘境公然對玄天宗弟子下手。
如今事情敗露,聽說連宗主的首席大弟子都危在旦夕。
如此,等待浣月宗的隻能是雲司清的雷霆震怒。
浣月宗不願坐以待斃,故而著急找上他合作,想要先下手為強。
“可是師父,這上古凶獸檮杌實力凶悍,若是真的被放出來,玄天宗的人真的能把他製伏嗎?萬一……”張成之有些擔憂。
“不是還有宗主和仙尊嗎?”柳毅冷笑,橘皮老臉一陣抖動,“玄天宗最是沽名釣譽,他們怎麼能允許被先祖封印的凶獸下山去屠戮百姓?
縱使豁出性命,宗主和仙尊也不會讓此等事情發生。”
而檮杌凶悍,最後無論是傷了雲司清還是沈修韞,對於玄天宗來說,都是元氣大傷。
又或者,運氣好,至其隕落。
屆時,玄天宗剩下一群烏合之眾,哪裏還有跟浣月宗叫板的能力?
甚至,浣月宗會取代玄天宗修真界第一宗門的位置也未可知。
祝星遙將這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原來,當年是因為出了內奸,才致使師尊受了重傷。
他陰惻惻的目光盯著柳毅,掌心續起靈力,卻終究沒有劈下去。
他在這裏下手,萬一被師尊知道他殘忍殺人……恐會罪加一等。
此事,還是交給更適合做這件事的人辦。
*
“這是浮山的春曉,您嚐嚐。”夜擎殷勤的給突然到來的祝星遙奉上茶。
自從上次太初秘境外一別,他們許久未見。
雖說那日他向祝星遙表明了追隨之意,可祝星遙好似並不太上心。
也不知今日突然上門所為何事。
他聽說,玄天宗這幾日可不太平。
“我來不是喝你的茶的。”祝星遙坐下,隨意掃了一眼茶水,並未有喝的打算。
“那……您是有什麼吩咐嗎?”夜擎恭敬道。
不是閑來無事,那便是有事需要他辦了。
能有被利用的價值,對此時身處艱難處境的他來說,是件好事。
祝星遙簡單說了下過段時間要除掉玄天宗叛徒柳毅之事,夜擎便立即心領神會,保證會給辦的神不知鬼不覺。
“夜擎,你知道玄天宗鎮壓的凶獸檮杌嗎?”祝星遙忽然問道。
夜擎又偷偷瞧了祝星遙兩眼,摸不準祝星遙是什麼意思。
但他早就發現祝星遙眼下有烏青,神色懨懨,似乎近來心情不大好。
“略有耳聞。”夜擎謹慎道。
祝星遙接著道:“你說,若有一日檮杌破印而出,有人不甚挨上它一掌,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