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沈修韞才明白祝星遙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朦朧模糊,看不真切,的確更美。
眼上的絹紗變得濕潤,不知是沈修韞的淚還是汗。
祝星遙細心拂去沈修韞額間的汗,問道:
“師尊,上回是誰教你那麼綁我的?”
沈修韞狠狠瞪著祝星遙。
奈何二人之間隔著一條絹紗,這眼神的殺傷力實在有限,反倒有幾分無能為力的可憐。
沈修韞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沒人教,我隻是不想你亂掙紮!”
“哦~原來如此。”祝星遙摩挲著沈修韞的墨發,露出幾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緊接著又問道:“那師尊為什麼要把弟子的眼睛也蒙起來呢?也是不想讓弟子掙紮嗎?”
沈修韞羞憤道:“你別太過分了!”
他不信祝星遙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蒙住他的眼睛,
他怎麼會讓祝星遙看到……
祝星遙絕對是故意翻舊賬的!
祝星遙及時收斂,“是弟子會錯意了,原以為師尊是看了那書中的內容。”
沈修韞:“什麼書?”
他看什麼書了?
祝星遙想了想,目光向不遠處的書架投去,“就是師尊借給弟子讀的那幾本。”
沈修韞:“???”
沈修韞扭頭,順著祝星遙的目光,隱約看到了書架上那幾本封麵與眾不同的書,心裏不禁生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說的書,和我知道的書是同一本嗎?
祝星遙不解,“師尊怎麼似乎很驚訝?”
“可您先前還同弟子說,如有疑惑,讓弟子請教您,您必定傾囊相授。”
“莫非您沒有看過書中的內容?”
還是師尊覺得不好意思了?
沈修韞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看到的是什麼?”
祝星遙眼眸微垂,臉上罕見地露出不好言說的表情。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是一些男子與男子的親密畫冊。”
“有點像你我。”祝星遙好心補充道。
沈修韞早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並破口大罵,
“係統,我*你大爺!”
已經前往另一個世界做任務的係統,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它聽人說,打噴嚏是因為有人想念它的意思。
嗚嗚嗚,一定是它的前任宿主在想它了,有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
沈修韞再醒來時,已是翌日中午。
身側的床榻沒有祝星遙,衾被間已有些許涼意,估計是一大早就醒了。
沈修韞罵罵咧咧地扶著腰,腳步略有些虛浮的踱到門口。
一開門,就見到了屋簷下繩結上係著的,那條已經被洗淨的白色絹紗。
微風將其吹的飄飄揚揚,隱約散發著皂角的清香。
沈修韞神情微僵,眼尾抽搐,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頭一回知道,這麼個東西,也能花樣百出。
都是係統那幾本破書害的!
他要去穿書局售後部投訴!
宿主可是上帝,怎麼能這麼對待上帝!
“師尊,你醒了。”
沈修韞聽到祝星遙的聲音,回過神,這才發現祝星遙在小院裏的桃樹下坐著擦拭那柄魔劍。
沈修韞走過去,於祝星遙身旁坐下。
“弟子給師尊準備了些糕點。”
祝星遙將魔劍擱在石桌上,手一翻,那盒包裝精美的蓮花糕餅出現在掌心。
他將盒子拆開,將點心往沈修韞麵前推了推。
沈修韞瞧到盒子上的徽記,問道:“你昨日下山,特意去買了這個?”
“是啊,原本是想給師尊一個驚喜。”祝星遙神情頗有些沮喪,“誰知師尊不知怎麼生了好大氣,連弟子傳音都不回。”
沈修韞一想起昨天腦抽幹的破事就發窘。
他捏了塊糕餅細細品嚐起來,隻希望祝星遙別再哪壺不開提哪壺。
祝星遙饒有興趣地問:“師尊當時為何生氣?可是因為聽到傳音之中有女子的聲音,叫師尊誤會了什麼?”
“咳咳咳……”沈修韞被噎了一下。
祝星遙連忙給沈修韞倒了杯水,輕輕拍著沈修韞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