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速速退下

待孫灩離去後,蘇之蓁走了出來,笑著打趣道:“皇姐啊,你還真是天定的真命天子啊。連老天爺都在幫你!”

蘇嫣玥不解道:“此話怎講?”

“你不必管,這江山你隻管穩穩坐好,剩下的事情我來做。此次熒惑守心降臨西域,是天賜良機。皇姐,我會盡早從廣魏回來的,等我一回來,你就聯合眾位大臣使勁刁難我去收複西域就行。”

蘇嫣玥笑的一臉無奈,這丫頭,總有那麼多心眼子。

這日一早,陳思若來到燕國生牢。牢中獄卒見到陳思若,連忙上去迎接道:“喲,陳將軍,將軍怎麼親自來了?”

陳思若知道,現下文楠是重犯。如今,朝廷上下,隻要與蘇之蓁交好的,幾乎都是重犯,所以不能稱自己與她有關係,隻能變通一下了。

“我奉陛下口諭,前來審問文楠。”

有了上一次的宸王假傳聖旨在生牢劫囚,這一次生牢的獄卒更謹慎了一些。領頭獄卒行了一禮,“將軍既是奉陛下口諭,那將軍請稍等,小的先派人去問一下陛下,若屬實,將軍再進去審問。”

見行不通,陳思若從袖中拿出一袋圓鼓鼓的銀子,笑道:“獄卒姑姑,在這牢裏看守,很不容易吧?”陳思若說著便把銀子塞到獄卒手上,“陛下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就別麻煩陛下了。此次來,我不過就是與文大人嘮嘮嗑而已,文大人與我是好友,我又不劫囚,隻不過來探望一下,還請姑姑行個方便。”

獄卒知道,甭管陛下還是陳思若,這些都是神仙,不是她這個小小獄卒所能得罪的。

陳思若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來嘮嗑,給她點時間,錢也賺了,人也不得罪。

獄卒做個順水人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誰也沒來過,陛下也不知道。

想清楚這些後,獄卒笑嘻嘻道:“好說好說,將軍,這邊請!”

獄卒親自給陳思若帶路,看著獄卒喜笑顏開的模樣,陳思若心中暗歎,這年頭,有錢就是爺!

陳思若被獄卒帶到一間牢房前,文楠身穿囚衣,手腳帶著鐐銬,看那樣子,還未被行刑。文楠坐在草堆裏,靠著牆,閉眼小憩。

文楠臉上,手上都是塵土,看樣子很狼狽。陳思若又從袖中拿出一袋銀子,遞給獄卒,獄卒接過後,陳思若囑咐道:“這些錢,你拿去與姐妹們分了吧,買些酒喝!我來這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陛下!”

獄卒點頭,一邊開牢房的門一邊應道:“明白明白,將軍,你也知道,我們做獄卒的也不容易。今日我行將軍一個方便,將軍進去後,盡量挑些重點說,畢竟,時間有限!”

“多謝!”

獄卒打開牢房門後,陳思若走了進去,獄卒又把牢房門給重新鎖上。

“將軍,那小的就去外麵把風了,有什麼需求,盡管叫小的。”

“有勞了!”

獄卒語畢,便紛紛退下。

陳思若走近文楠,文楠被陳思若的腳步聲驚醒,睜眼看到陳思若,便疑惑的道了句,“陳將軍?”

陳思若連忙致歉道:“文大人為了宸王殿下的事情,受累了!”

文楠隨意應道:“無妨!宸王是當世奇才,平時雖放蕩不羈一些,可也能看出她對陛下的忠心。忠臣良將就理當存留於世,為國效忠,而不能因奸臣三言兩語,就遭陛下猜忌,最後慘死他鄉。我這次向陛下諫言,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本想用自己一命換的宸王殿下無恙,卻不曾想,不僅沒救得了殿下,還把自己搭了進去。真是慚愧啊!”

陳思若不解道:“文大人,你救殿下,僅僅隻是如此?”

文楠依舊坐在地上,不急不緩的解釋道:“陳將軍,我知你來是來試探我的。我文楠寒窗苦讀十載,就是想著能報效朝廷,為國盡一份綿薄之力。在朝為官多日,我最為看中的,便是宸王殿下,但我效忠之人,乃是當今陛下。傲不可長,欲不可縱,樂不可極,誌不可滿,而這一次,便是宸王不懂收斂,露其鋒芒,才會遭陛下猜忌,惹來殺身之禍。將軍,遇到宸王,幫我勸她一句,不傲才以驕人,不以寵而作威!”

陳思若對著文楠行了一禮,“文大人之言,思若謹記!思若代宸王殿下,先行謝過文大人了。”

文楠擺擺手,“無事,一個國家總是要有幾位明辨是非的忠臣的。文楠為官,一載不到,不敢自居是一位忠臣,但這顆心卻是一心為了陛下。朝中忠臣被冤,文楠身為朝廷命官,自當要提醒陛下。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文楠該做的都盡全力在做了,至於其他的,就看陛下怎麼想了。”

文楠歎了一口氣,“希望陛下是明君,能做到親賢臣,遠小人。”

“陛下是一位明君,她隻是一時被小人的言語蒙蔽了雙耳而已。”

文楠輕輕的笑了笑,“謙聽則明,偏信則暗!”

陳思若輕歎一口氣,隨口問道:“文大人,你說宸王殿下會安全回來嗎?”

文楠點了點頭,“會!”文楠雙眼堅定道:“他一定會!”

“文大人怎麼就這麼確定啊?”

“我與宸王殿下相識時間雖不長,可好歹同朝為官了幾天,再加上朱崖郡一事。我便發現殿下聰慧絕頂,殺伐果斷,所以,我相信她能活著回來。而且,蘊國也興盛不了幾年了。”

“為何?”陳思若不解。

“蘊國國君不慈不仁,沉迷酒色。不行仁而得國者,有之矣;不行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再加上……”文楠輕歎,“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物極必反!”

陳思若本想還與文楠再聊點什麼,但獄卒急匆匆走了過來,提醒道:“將軍,不能再聊了,時間到了。”

陳思若對文楠行了一禮,“文大人,多謝賜教。文大人放心,若宸王能凱旋,我一定讓她想辦法救你。等大人出去後,我做東,我們再把酒言歡,促膝長談。”

文楠起身,回了一禮,“好,那就多謝將軍了。”

陳思若語畢,便隨著獄卒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拿蘇之蓁的身份命令眾人厚待文楠。

自從廣魏淪陷後,單方為護蕭旭安全,讓他一人藏匿於百姓中,自己帶兵,包括帶著蕭旭身邊的暗衛景洪一起在秦安與馬匪禦敵。

而裘稹等馬匪也在秦安的百裏外安營紮寨。他們已經對抗了半月,蕭旭帶的所有精兵,已死至十人不到。現下還活著的隻剩蕭旭,景洪,鄧昀和單方了。

單方心下想著,無論如何,一不做亡國奴,二、哪怕帶著百姓背水一戰,全部陣亡,也要誓死護住太子,讓他無恙離開秦安。

傍晚,寂靜的秦安縣裏,陸陸續續的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鋤頭來到城門前。這裏麵有青年壯漢,老弱病殘,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