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重生,是慕君和沈寧,還有慕家人為她提供了便利,若沒有這些人,她慕卿便真的會一事無成。

因為以她的能力,她真的很弱,弱到不足以對任何人造成威脅。

沈寧見慕卿遲遲不說話,便伸出一隻手,握住慕卿的手,慕卿回過神來,隻聽沈寧溫柔的聲音傳入慕卿耳中,那聲音無比真誠,“卿兒,我記得你曾說你願做我手中刀刃,為我開路,清掃前方一切障礙。但若你是刀刃,那我願做一把刀鞘,我惟願你永不開封,也不想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至於你想做的事,放心大膽去做,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隻需記得,你身後有我。”

沈寧在慕卿麵前,情話永不缺席。他每次對慕卿說情話時,慕卿隻覺得他說的話字字金貴,能讓自己心安。

慕卿笑著微微點頭,“好,那我就初十發兵,殺入燕國。”

沈寧打斷道:“卿兒,既然有了十拿九穩的對策,那做事就不可拖拖拉拉。你心裏既是選擇相信了穆安澤出兵攻打燕國,那就要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發生變數。”

慕卿猶豫了,她為難道:“可,可我已經答應了穆安澤……”

沈寧睜開眼,轉過身,一頭錦緞長發隨著他的轉身,沉入了水中。沈寧伸雙手勾住了慕卿的脖頸,一雙美眸笑的魅惑,沈寧紅唇輕啟,輕聲問道:“卿兒是選擇信我?還是選擇信穆安澤?”

慕卿被這張國色天香的臉迷的心神蕩漾,她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道:“自然是信你!”

“那就聽我的,早些出兵攻打燕國好不好?”

慕卿微微點頭,“好!唔~”

慕卿話音剛落,就被沈寧親了一口,沈寧笑道:“給你爹寫封信吧,讓他過來幫你一把。等他一來,你就可以舉兵攻城了。”

慕卿乖巧的應道:“好!”

沈寧柔軟的手心溫柔的撫摸著慕卿毛茸茸的小腦袋,滿眼寵溺道:“真乖!”

被個妖精迷的五迷三道,慕卿就算再想拒絕,但在美色麵前,拒絕也變成了妥協。

慕卿在心裏致歉道,安澤,對不起,我可能要騙你一次了。

鴻燕樓,燕國排名第二的酒樓。雖不在燕國排名第一,但鴻燕樓的名廚卻多到數不勝數,因此,鴻燕樓的生意也絲毫不遜色燕國排名第一的酒樓——飛月樓。

鴻燕樓上房裏,蘇之蓁平躺在檀香木所做的床榻上。蘇之蓁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身下墊著軟綿綿的被褥。

蘇之蓁的額頭上全是熱汗,此刻她隻覺心髒那處是鑽心的疼,入骨的痛。而全身上下就好像有萬蟲在啃咬一般,疼到她臉色慘白,全身顫抖,氣息不穩,唇瓣都沒了血色。

可是她就是緊鎖著秀眉,咬著唇一聲不吭,直到唇被咬破,鮮紅的血液從她白皙的下顎流下,流到她如瓷般的脖頸上。

鬱灼華坐在床榻邊,緊緊握著蘇之蓁的手,看著蘇之蓁遭罪,鬱灼華隻覺一顆心好似在被淩遲一般,疼到無法言說,眼中淚如泉湧。

看著他嘴中鮮血流落,鬱灼華從袖中拿出潔白的帕子給蘇之蓁輕輕擦拭幹淨。

“吱呀——”

推門聲和關門聲傳到了鬱灼華的耳中,鬱灼華知道是江玉澤來了,鬱灼華還是緊緊握著蘇之蓁的手,不願放開。

但江玉澤與一人的對話卻驚動了鬱灼華。

隻聽江玉澤說,“公子,我曾在荊州見過你,也在馬車的窗前看到你與之蓁一起並肩作戰。我知你本事大,所以,我放心把之蓁交給你,但是,你一定要治好她。”

“放心吧!”

鬱灼華從床榻上站起身來,轉過身隻見雪淩竹一身青衣,容貌俊美,身材纖細,氣若幽蘭。

雪淩竹沒時間與鬱灼華解釋,他走到床榻邊,一把將蘇之蓁打橫抱起,江玉澤去拉了拉鬱灼華的衣服,鬱灼華看向江玉澤,一臉不解,仿佛在問他是誰?

江玉澤看出了鬱灼華的疑問,便解釋道:“這位公子是之蓁的知己好友。”

江玉澤話音剛落,雪淩竹已經抱著蘇之蓁離去,江玉澤繼續解釋道:“隻有把之蓁交給他,之蓁才能得救。”

鬱灼華微微點頭,“玉澤,我信你,也信他一定能讓之蓁好起來。”

鬱灼華雖然對江玉澤的話堅信不疑,但是在沒見到蘇之蓁康複之前,他一顆心還是不能歸於平靜。

自穆安澤將陳思若的地址給了慕卿後,慕卿便按照紙上所寫,在燕國找到了陳府。

慕卿運氣不錯,剛到陳府就看見慕菡也剛走到陳府門口。

慕卿打招呼道:“大哥!”

慕菡見到慕卿,一臉不解,“卿兒?你怎麼會在這?”

慕卿走到慕菡身側,關心道:“大哥,我聽聞你被燕國宸王所擒,我都擔心死你了,所以我特意到燕國來尋你的。現在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慕菡笑道:“卿兒放心,大哥沒事。”慕菡牽住慕卿的手,正色道:“卿兒,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換個地方。”

說著,慕卿和慕菡離去。

雪府中,房間裏,床榻上,蘇之蓁盤腿端坐,雪淩竹坐在他身後,燃燒內力,再用自己的身體過渡給蘇之蓁。

雪淩竹想用內力將蘇之蓁身體裏的蠱蟲強逼出蘇之蓁體外。

兩人都已汗流浹背,雪淩竹是被冷到麵色慘白,蘇之蓁隻覺全身痛到恨不能一死結束痛苦。

房門外,宮桑陌一身紅衣走了進來。

看著自己這癡情蠢笨的傻兒子,被自己內力凍到全身顫抖,臉色發白,心中也是及其無奈。

宮桑陌本就不是喜歡多管閑事之人,但雪淩竹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遭罪而無動於衷。

宮桑陌走到床榻邊,緩緩開口道:“淩竹,割破她兩隻手上的脈搏。”

雪淩竹停下自身內力,調整了一下呼吸。才下榻,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聽著宮桑陌的話,割破了蘇之蓁左右手上的脈搏。

鮮血直流,雪淩竹雙手猛地握緊她的脈搏,滾燙的血液沾到雪淩竹柔軟的手心,燙到了雪淩竹心裏。

雪淩竹著急問道:“爹,然後呢?”

“你在前麵運功,我在他身後運功,兩股內力將蠱蟲逼到她胳膊裏,再用內力從她胳膊將蠱蟲逼至脈搏,讓蠱蟲從她脈搏裏出來。這過程會讓她經曆生不如死之痛,蠱蟲移到胳膊裏,就會在他胳膊裏蠶食血肉,若她受不了胳膊上的痛,倒還可以斷一臂,以保性命,但倘若她受不了身上的痛,隻會必死無疑。”

雪淩竹雖是心急如焚,心慌意亂,但還是冷靜的將臉湊到蘇之蓁麵前,輕聲喚道:“之蓁,之蓁,你聽到了嗎?你還有救,所以你一定要撐住……”

“咳咳咳……”蘇之蓁咳出一口鮮血,虛弱的連氣息都好似若有若無,蘇之蓁強忍全身的痛,哽咽道:“淩竹,開始吧……咳咳咳……”蘇之蓁說著又咳出一口鮮血。

雪淩竹長吸一口氣,輕輕吐出,他穩了穩心神,“之蓁,那,那我開始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見蘇之蓁沒有反應,雪淩竹靜下心,手中運起內力後,他抬起蘇之蓁的雙手,與她掌心相貼,宮桑陌站在蘇之蓁身後,一掌打在蘇之蓁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