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大昌帶人趕到的時候,即便是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什麼有用的都沒發現。
所以現在要找人,隻能憑借大家對她長相身材的描述,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東西。
從這棟出來之後,他又挨個去了第二棟、第三棟,一棟棟找過去,竟然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會不會是人根本沒出門,所以自己沒發現?
又或者是人還在其他樓,還得一棟棟接著查?
兩個小時後,朱老板從倒數第三棟樓出來,這麼長時間愣是一口水也沒喝,原本幹著的衣服被汗水浸濕,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下來,他隻能抬起手臂,用不怎麼幹淨的衣服去擦。
十幾棟輪下來,饒是一個壯漢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他這種常年不運動的人。
輪到倒數第二棟的時候,他直接將消息告訴給了一樓的人,然後就隻是坐在樓梯台階上休息,絲毫不在意這棟樓住戶異樣的目光。
“你說這蝗蟲滿天都是,我們以後可怎麼出門啊?”馮玲看著外麵的蝗蟲,又看了一眼睡著的女兒,似乎是在對林飛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林飛並沒有應聲,他一直沉浸在對馮玲女兒小西的深深自責中。
直到現在他還沒走出來,寒潮的時候,他將兩人帶回了家,醒來之後馮玲便同自己說她們已經無家可歸,他不忍心看兩個人流落街頭,更何況外麵還是冰天雪地,想著如今每天都能領到物資,家裏再多住她們母女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馮玲母女就住了下來,溫度開始升高的時候,他們高興不已,馮玲提出要離開的事情,他還特意將人挽留住,三個人也就這麼生活下去了。
隻是在溫度越來越高之後,小西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三天兩頭生病,一開始還能挺過來,後來直接中暑昏迷了。
那天他們也是慌了神,在馮玲的乞求下,他衝動地將鄰居家的自行車搶了過來,雖然之後沒有成功,但還是被鄰居們和這棟樓的住戶們知道了。
從此大家看他的眼神隻有防備與敵視。
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馮玲沒有立即給孩子物理降溫,而是讓他把孩子抱下樓,他後來也試探地問過,她隻是說當時太著急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答案雖然能理解,但林飛心裏總是覺得奇怪。
不過馬上就被小西的情況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再也沒時間管其他的。
小西是個體質不好、經常生病的孩子,那次中暑發熱,她僅憑自己的免疫力根本沒辦法挺過來,雖然最後沒有生命危險,可還是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現在的小西是個不能自理的孩子了,半邊身子已經癱瘓,而且還出現了失語現象,智力貌似也受到影響,隻會盯著人傻笑。
“六樓的住戶都出來一下啊,下樓有事說!”外麵傳來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寧靜,林飛回過神來,往馮玲的方向看去,她沒有要出門的意思,那就留下來照顧孩子吧,反正總要留一個人看著她的,這次還是自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