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是簡單介紹一下我自己吧。”劉雲嫣然一笑,“我剛從北方調回渝城,在一家大型民企做市場策劃,這麼多年一直忙著事業,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沒在意,倒是父母每年都提醒著,年齡不小了,該成個家了。其實自己也沒覺著年齡有多大,不過父母的關心也不能不理睬吧,正巧那天蘭蘭上我家看望我和我父母,說趙索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至今還單身著,人也很不錯,踏實、勤奮、顧家,我父母一聽,就開始吩咐起蘭蘭張羅我倆相親的事了。”又是一個淺淺的微笑。
鍾聲已經在這迷醉的笑容中失去了自我。“我哪有蘭蘭說的那麼好,她那是謬讚,嗬嗬!”,聽到劉雲用那些質樸卻又有著相當分量的詞語間接的評價自己,他心花怒放了,也忙著把自己的情況也簡單的說了一下,“我也跟你差不多,二十幾歲時覺得年輕,該幹點什麼,就一心撲在工作上,現在三十幾了,覺得已經不年輕了,該成個家了,又忙著相親。”
“是啊,我們總是在自己缺什麼的時候才去彌補,是不是有點可笑呢。一些想得到的東西到頭來卻發現已不是那麼的重要,而那些看似不重要的,卻又覺得是必不可少的,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是啊,有時候,我們還真的不如動物。哦,我不是說我們不是動物,……”鍾聲突然發覺自己說的話是那麼的不準確,忙修正著說道,“其實我們是最可憐的動物,既要活著,還要和別人比這比那的活著,既要吃飽穿暖,還要和別人吃得不一樣,表現出自己不一般的氣質和品味,出門不僅要穿得光鮮,還要給自己穿一件偽裝的外衣,到底這麼活著是為了什麼呢?”看著劉雲略帶嚴肅的看著自己,鍾聲忙停住了自己的高論,“看我都說了什麼啊,嗬嗬,其實,能以自己本來的麵目活著,就相當的不錯了。”
“嗯,你說的是事實,說得也挺好的,我也覺得人生不應該隻為了滿足簡單的欲望而活,那樣和動物不就沒有什麼區別了嗎?既然賦予了我們思考的能力,那我們就應該充滿思想的活著,那些看似繁華的表象就不那麼重要了,活出自己的一麵,就是真實的人生。”
兩個相親的人都沒想到,初次見麵就大談人生觀,價值觀,雖然看似有點不著調,但這樣的交流卻加深了彼此的吸引。鍾聲在內心深處已經忍不住的大聲呼喊著,這真是上天賦予我的恩賜嗎,她就是我這輩子等待的人了,我一定要和這個叫作劉雲的人在一起。他被自己這樣癡狂的喊叫聲驚呆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我相信一見鍾情!雖然曾經不止一次的對這種近似瘋狂的愛戀持懷疑態度,但這一次,他信了。
豐盛的晚宴,超乎了鍾聲的想象,也超乎了趙索斯一貫的。
餐桌上,鍾聲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那麼多的話,其他三人今天似乎就是專門來聽他講故事一樣,沒有人打斷他今天的精彩表現。
回到家裏,鍾聲還春心蕩漾著,他都忘記了是怎麼和劉雲一起走出趙索斯的家門,又是怎麼幫劉雲攔下了出租車,看著她回眸一笑後飄然而去——她的笑是那麼的迷人,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動聽,她的容貌也是那麼的動人,這真是上天賜於我的姻緣,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明天,對,明天就約她出來吃飯,逛街,看電影,還有什麼呢?現在約會還流行什麼呢?不管了,隻要是她喜歡的,我就陪著她。對,明天一早就給她打電話。電話?啊!我怎麼忘記了留她的電話號碼呢?我怎麼這麼笨呢?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問問她,看來真的是迷醉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愫此時莫名的膨脹著,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癡顛的迷戀了,鍾聲精神近似恍惚的不停地回想著今天和劉雲見麵的每一個細節,但除了那些天籟般的聲音和醉人的笑容,他已經記不清更多的事了,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在腦子裏轉悠著,一股幸福的感覺久違地在身體裏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