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洪是丁家村人,還是丁裏正的族人,不過兩家是出了五服的疏族,丁洪一家人是丁裏正的長工,全家住在他家的牛棚裏。

上次選鄉兵,丁洪身體瘦弱本來選不上,丁裏正欺負他家,硬要他去了。

武安因為他家和丁裏正的關係,一開始並沒有讓他去曬鹽,直到上個月丁洪母親生病沒錢醫治,找丁裏正借直接被拒絕,還要把生病的丁母趕出去,一點不顧及同族的情分,丁洪走投無路隻能求到武安麵前。

當時兩人一見麵話沒說,丁洪就給武安磕頭,額頭直接鮮血直流,武安問清緣由,看他純孝,就給了他二十貫錢為母治病。

半個月後,丁洪母親痊愈,丁洪為了報恩,就說要為武安做事,武安就讓他跟著韓潮曬鹽。

這次要去拚命,丁洪因為身體瘦弱沒有被選中,就回家去休息。

不想丁洪回家後,丁老爹告訴他一個大消息。

武安聽說丁裏正要害他,忙下馬走到丁洪麵前,急問道:“丁裏正跟侯家一起害我?”

武安心裏一驚,難道自己要對付侯家的事泄露了,這可是大事不妙了。

丁洪喘了口氣說道:“都頭,俺爹是裏正家長工,平日也做些端茶燒水的活計,昨日從外麵來了兩個騎馬的生人,俺爹一看他們腰間有刀就知道不是善類,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今日傍晚他們和丁裏正在家喝酒,酒沒了吆喝我爹去送酒,俺爹出門時聽到裏麵一個人提到劉家和武家,還提到都頭的名字,我爹就上心了,偷偷在門外聽著他們原來是來看著都頭姻親劉家的,那丁裏正就趁機把都頭販私鹽的事說了,那倆人聽完就說明日回去叫人來,想要暗地裏害你的性命。”

“俺爹告知了我,我急忙跑去都頭家報信,不想都頭沒在家,俺立馬想去鹽場找,不想這裏碰到都頭。”

武安等他一口氣說完,心裏鬆了一口氣,沒提前泄密就好,問道:“那倆人叫什麼名字?”

侯家派他們來應該是看著劉家,專門來盯人的,防止劉家把雪娘藏起來。

隻是那丁裏正著實可恨,自己並沒有得罪他,卻被他出賣,這是要往死裏害他。

“一個喚作七爺的,另一個我爹沒聽清楚。”

七爺?侯七!

應該是這王八蛋,本來武安就恨極了這個人,如今聽他又要害他,這是要來找死。

“他們明日什麼時候出村?”武安咬著牙問道。

丁洪回道:“今日喝醉了,聽他們說明日一早就出發。”

韓湧雙眼一亮,看著武安道:“大哥,咱們今晚趁他們酒醉,半夜進去結果了他們。”喵喵尒説

“直接去村裏目標太大,再說他們這兩日在村裏,很多人見過他們,若是出了事傳出風聲,讓侯家有了防備就不好了。”武安想了想,搖頭拒絕道。

心裏盤算一番,冷冷道:“明日一大早,咱們就在村外往縣城的路上等著他們。”

又看著丁洪道:“兄弟,我還需你的幫忙——”

丁洪急忙回道:“都頭,需要俺做什麼,盡管吩咐。”

武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需要做什麼,隻要今晚你去盯著他們,明日早上他們走之前,你偷偷出來告訴我就行。”

“都頭,包在俺身上。”

武安又叮囑道:“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他們察覺,一會兒你趕緊回去,防止丁家人發現你不在,起了疑心。”

打發走丁洪,再三交代他要小心後,武安站在原地沒動,天漸漸黑了,武安的雙眼飛快轉動著,腦子飛速思考著。

好大一會兒,武安看著一直沒有打攪他的韓湧吩咐道:“湧哥兒,辛苦你一下,你先去丁家村外盯著,看有沒有人出來去縣城,一個時辰後若沒有動靜,你就回來找我。”

“好,我這就去。”

韓湧飛快的騎上馬,朝丁家村去縣城的必經之路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