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驢五六百斤重,大約能出二三百斤肉,很快宰殺放入大鍋中煮熟,武安一共三十多人,吃的熱火朝天,武安不時說些活躍氣氛的話,這些糙漢子忘記了要去拚命的事,都紛紛向武安表著忠心。

剩下的驢肉,多放了些鹽,可以多保存幾天,路上帶著食用。

傍晚時分,武安帶著眾人出發了。

他也要步行走路,因為馬上要放一些東西,這些都是為對付侯家人準備的。

這一次要走五十多裏路,好在大夥都是常年走習慣山路的,又常年吃海魚,得夜盲症的少,大約兩個多時辰後,一行人到了約定的破廟。

武安沒有直接過去,先派兩個機靈的人查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發現後,才帶著大夥一起走進破廟。

武安到時,聽到動靜的武豐早帶著十幾個人人在廟前的空地上等候了。

“豐叔——”

“二郎——”

武安高興的快步走上前,武豐笑著上前一步把住武安的手臂,兩人一起朝廟裏走去。

後麵的韓潮示意韓湧帶幾個人找地方去拴馬,自己和吳玉寶跟在後麵進了廟。

寬敞的廟裏中間已經燃起幾堆篝火,上麵還烤著幾隻野兔和野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武豐招呼武安一行人隨便坐下,他和武安還有兩個漢子坐在一起。

武豐拿起一隻烤熟的野雞遞給武安道:“記得二郎最喜歡吃雞肉,快嚐嚐。”

武安看了他一眼,笑著接過,吹了一下熱氣用牙咬下一大塊雞腿肉,邊吃邊道:“好吃,多謝豐叔。”

武豐哈哈一笑,拍了拍左邊大漢的肩膀說道:“要謝就謝這位吧,這都是他射的。”

武安借著篝火觀察這大漢滿臉胡須,臉圓耳大,身長腰闊,衣服下滿是鼓突的肌肉,這人長得粗豪想不到還是個善射之人。

看著武安不認識的目光,武豐介紹道:“他是杜白。”又指指另一個大漢道:“這是周渭。”

武安也不怠慢,站起來先向杜白抱拳叫道:“杜叔。”又向周渭叫了聲“周叔。”

杜白和周渭起身抱拳回了聲:“二郎。”

三人重新坐下,武豐笑著說道:“你杜叔善於射箭,六十步內箭無虛發,至於你周叔善使長槍,等閑三五人近不得身。”

隨後又一一介紹剩餘的人,武安一一起身見過。

“這些兄弟大多都和侯家有些舊怨……”

武豐沒有說舊怨是什麼,武安大體猜到應該是和販賣私鹽有關。

武豐這次加上他一共有十六人,而武安一更有三十四人,兩方加在一起正好有五十人。

商議計劃時,武安先把煮熟的驢肉拿出分給眾人,並把丁裏正和的事說了。

武豐一邊撕了一塊驢肉大口吃著,一邊生氣道:“你爹在世時,若不是你爹心地好,一直攔著,我早宰了他,當初若不是他從中作梗,你爹的裏長也不會被拿下。”

吃完一塊肉,又拿了一塊肉狠狠地吃著,好似吃的不是驢肉,而是仇人的肉。

武安心裏卻想到武父是被丁裏正裝扮的可憐樣給騙了,所以不要輕易去可憐心術不正的壞人,那些人能把人的心善當好欺負。

同樣姓丁,丁洪可以冒著風險報恩,而丁裏正卻恩將仇報。

有時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生而性善,有的人生而性惡,就像杜鵑鳥那樣,剛出蛋殼就做壞事,這樣的東西從骨子裏就壞透了。

武安又說了李順的事,武豐笑道:“好呀,咱們正好能更清楚侯家的情況。”

接著兩人又一起商量明日該如何行事,最後選中離這裏向東二十裏處下手,那裏周圍沒有村鎮,路兩邊還有山林遮擋,若有突發情況,他們也可以從容退走。

商議完畢,大夥趕了半夜山路,都開始休息,養精蓄銳為明日做準備。

安排好接替守夜的人,武安拿了個麻袋鋪在地上睡覺,其餘人則隨意鋪了些幹草在地上。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眾人都早早醒了過來,武安又和武豐商議一番,簡單吃了點剩下的驢肉和帶的餅子,喝了些水,大家一起向東出發。

這一次,武豐一行人也帶了三匹馬,武豐和杜白騎著馬先走,武安這裏他和韓湧先走,他們四人先去查看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