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高先生和吳玉寶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高先生,請坐——”

武安站起身,右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高先生也不客氣,自顧自的悶聲坐在武安示意的椅子上。

武安重新落座,對他的無禮也不生氣,笑著對他說道:“早就聽聞高先生的大名,隻是一直沒緣相見,今日見麵可是欣喜,終於得償所願。”

高先生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

“高先生可能不識得我們兄弟。”

武安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

“我們和侯家兄弟一樣,都在一樣行事裏做買賣。隻是侯家兄弟是正大光明的大發橫財,我們兄弟隻能偷偷摸摸的如過街老鼠,掙些辛苦錢養活家小,實在是過得艱難,心裏對侯家好生羨慕。”

高先生表情不變的聽著,武安看他還是沒反應,決定放大招:“先生這幾日一直待在島上,恐怕還不知道侯家出了大事,從西麵來了一股亂匪,十分凶殘,聽說侯家在密州富甲一方,竟直接闖入侯家大開殺戒,可憐侯家四兄弟一人也沒逃出來,全部被殺了,侯家也被洗劫一空,真是可憐呀!”

聽完這些,高先生果然坐不住了,臉上失去了鎮定,雙眼的餘光頻頻掃向武安的臉,好似在查探此事的真假。

武安看著他問:“敢問先生大名?”

高先生抬頭看了武安一眼,終於吐了一句:“單名一個進字。”

“好名字!”

武安讚歎道。

賭神高進?!!

果然是好名字!

賭神在有些人眼裏可不就是財神爺嗎!

武安又意味深長的問道:“先生可有子女?”

高進聞言身體一顫,對於這明顯不懷好意的詢問,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道:“有兩子一女。”

“子女雙全,人生完美啊!高先生必是有福之人!”武安感歎道:“安至今孑然一身,實在是心神向往。”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吾姓武名安,生於漁家,出身貧寒,父兄不幸,又失依靠,若是隨意找個小娘子成親倒也不難,但我不想那樣做,不想妻子跟著過苦日子。如今倒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個過上夢寐以求好日子的機會,隻有先生能讓我等兄弟如願,不知先生可願成全?”

高進歎息一聲:“唉!在下如今是階下之囚,又能為諸位做些什麼?”

武安道:“先生太過自謙,聽聞侯家有今日的盛況,多虧先生的大力謀劃,不知先生可願為我等謀劃一番?”

“如何謀劃?”

“聽聞先生往日替侯家和東莞王府多有聯絡,而侯家一直以來都在為王府做事,如今侯家慘遭橫禍,大王應當正缺人手,不知先生可有辦法引薦我們兄弟代替侯家為大王效力?”

武安鋪墊了這麼多,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高進一臉為難:“大王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在下乃一介布衣,又哪有臉麵為他引薦他人呢!”

武安失去耐性,偷偷的看了眼旁邊的吳玉寶,吳玉寶立馬拔出刀,上前幾步,一把把高進從座位上拽起來,直接把刀架在高進脖子上,氣憤的威脅道:“高先生,俺大哥好言相勸,一直以禮相待,你竟敢拒絕,莫非是瞧不上俺們,今日你若不答應,就讓你嚐嚐俺的刀快不快。答應還是不答應,請一言決之——”

高進嚇壞了,他本來見武安好說話,想要拿捏一下,不想武安直接派出個莽漢,秀才遇到兵,他這文弱書生如何抵的住。

武安就是想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這招雖然老套,幾千年下來還是很管用。

高進臉色煞白,嘴唇不住的哆嗦,他不認為這是在嚇唬他,若是他不答應,這些人真可能取了他性命。

武安看差不多了,忙上前把吳玉寶拿刀的手推離高進的脖子,假意斥責道:“三弟,不可魯莽,高先生是識時務的俊傑,又怎會拒絕咱們的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