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這次密州之行帶了足足兩百親兵護衛。
隨著又招募訓練了幾批次的士卒,武安又從中幾次精心挑選了最勇猛的一百五十人,作為自己的親兵。
世道越來越亂,他越來越看重自己的安全,武安並沒有因為自己強大的身手而疏忽大意,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後應的,生怕自己著了人的暗算。
官道上。
一支長長的隊伍護衛著兩輛馬車在慢慢行進著。
天氣很熱,一身鐵甲穿在身上,武安全身像蒸騰一樣,但他還是沒有卸甲,汗水不斷流下來,好似沒有察覺,隻是不時打量著四周,觀察著什麼。
現在正是枝繁葉茂、綠油油的時候,出了自己的控製區域,從縣城到密州的官路兩邊,很多樹上都光禿禿的,樹葉早早的沒了。
這是被流民給生生擼下來吃了!
現在還有樹葉野菜吃,這些沒有了還有樹根樹皮,但樹根樹皮吃完了呢?
最後恐怕隻能是學去年青州西麵造反了,人為了一口吃的,是無所畏懼的!
密州一帶因為武安秘密招兵買馬,流民已經是人為的少了很多,不過看著四周比上月來的時候更加蕭條,武安決定回去還要繼續加大招兵力度。
武安的眼前沒有一個流民的身影,他們見到武安一行全副武裝的隊伍,早就躲遠了,不過武安仿佛能感覺到遠處那一道道窺視的目光。
這些流民已經開始在鄉間劫掠了,自然不會放過官路上同行的人。
隻是他們也不是傻瓜,武安這樣的硬骨頭他們自然是不敢來碰的。
一路無事,武安留一百五十親兵在遠處等候,自己帶著五十親兵朝周澄城外的宅子駛去。
周家外宅廳堂。
周澄看到如今的情況,武安還是依然如數給足了兩萬貫,高興的合不攏嘴。
簡單的場麵寒暄後,周澄突然收斂笑容,看著武安問道:“二郎,蜀中的事聽說了嗎?”
武安臉色凝重的回道:“屬下前幾日已經有所耳聞了,隻是不知實情如何,真假與否?”
周澄歎息道:“逆王這次謀反叛亂可是害苦了咱家大王……”
武安不知怎麼回話,隻能低下頭默不作聲的聽著。
丁洪已經派人滲透到東莞王和周澄的身邊,武安如今對王府的近況十分了解,他自然知道周澄說這句話的意思。
蜀王上個月以今上得位不正,發布檄文,號召天下藩王一同撥亂反正、驅除叛逆,還位於慶元帝子孫。
曆代蜀王都很賢明,少有侵害百姓的事情發生,天下人知道有野心的藩王必定會起兵作亂,隻是誰都沒想到會是蜀王率先發動。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
這句話果然是沒說錯!
蜀中沃野千裏,鹽鐵資源豐富,茶葉和織業發達,蜀錦更是名滿天下!
更兼蜀中四周地勢險峻,隻要把守住北麵和東麵的幾處關隘,那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為了防止蜀中被野心家占據,大周一直施行弱蜀政策,並以蜀王分封成都府加以震懾,對各行各業施行重稅加以控製。
但蜀中土地兼並越來越重,階級矛盾尖銳,這幾年以來水旱災害不斷,民不聊生。
蜀王以廢除朝廷強加的各種苛捐雜稅為誘惑,並大開府庫賑濟災民,檄文所致之處,蜀中各州縣紛紛響應,不到十日蜀王身邊就聚集了十萬之眾!
因為蜀王在蜀中很得人心,又早有準備,很快控製成都府並兵分兩路進軍,兩路均是勢如破竹,向北取得劍門關,攻入漢中府,關中長安一日三驚;向東進軍奪取了蜀中東大門夔州……
而朝廷這邊好像反應遲鈍,除了一道措辭嚴厲的討逆詔書外,大半個月裏根本沒有有效的防範措施,因為國庫空虛的能跑老鼠了,根本沒有錢糧去召令禁軍和邊軍去平叛……
周澄繼續說道:“如今朝廷擔心各地藩王附逆,就讓各地官府嚴格監視藩王動態,已經有幾個有反跡的藩王被捉拿到京師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