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對周澄出手,武安寫了一封書信,讓三個親兵快馬送去校場。
他並不準備自己動手,這時候還不是和東莞王府徹底翻臉的時候,而且直接明目張膽的殺人,若是告到官府,不利於他以後的平穩發展。
次日上午,武安專門請了彭縣尉和宋琪宋押司去縣城最大的酒樓飲酒作樂,讓他倆做自己不在場的證人。
……
州城往縣城的官道上。
兩百多個騎馬的護衛護送著一輛馬車快速的前行著。
周澄陰沉的坐在車廂內,一言不發,老都管小心的陪在一邊,瞧著主君生人勿進的臉色,也不敢出言寬慰。喵喵尒説
馬車跑的快了些,壓過一個小坑,突然有些顛簸,周澄晃動了一下身子,好像扯動了腦袋上腫起來的大包,這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待車平穩後,周澄輕輕的摸了一下額頭,疼痛的更厲害了,這是昨日暴跳如雷的東莞王拿鎮紙直接給砸的。
就這樣東莞王還不解氣,又晃著肥胖的大粗腿上前給他幾個窩心腳,踹的他當場差點岔了氣,東莞王這才稍微解氣放過了他。
周澄心裏暗恨不已,他當然不敢怨恨東莞王柴裕,而是把所有的一切歸罪到始作俑者武安身上。
若不是他突然停止上供,大王又怎會對他發火呢?
以前他瞧著武安挺懂事順從的,自從接手私鹽生意後,很是乖巧聽話,送錢一直很準時,隻是沒想到這次終於暴露本性了!
這是瞧著眼下王府勢微了,急著要跳下大王這條破船嗎?
難怪外麵有人說他武二郎是一頭猛虎呢!
這種落井下石的做派真夠無情無義的!
不過這次他要讓武安明白,王府即使如今夾起尾巴做人,要對付他這個漁民出身的賤民,還是輕而易舉的!
周澄腦子裏想著到了縣城怎樣收拾武安時,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還沒出聲詢問,趕車的馬夫就道:“大官人,前麵好像有輛車翻了,擋住了去路……”
周澄心裏火氣很大,冷喝道:“讓護衛上前清道——”
馬夫大聲傳了周澄的命令,五六個護衛驅馬上前,在大車周圍的七八個漢子也停止了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近前。
領頭的護衛發現了不對頭,因為這些漢子太冷靜了,看到他們氣勢洶洶而來竟然沒有一點不慌,而是用幽幽嘲諷的目光盯著他們。
護衛立馬吆喝同伴一起勒馬停下,剛想回去報信,正在這時大路兩側突然跑出來兩排三四百名弓箭手,沒有任何征兆的開始朝騎馬的護衛射箭。
“有埋伏——”
“快跑——”
“回去——”
……
護衛們根本沒有防備,接連慘叫著摔下馬鞍,所有人亂作一團,一下子就去了七八十人,剩餘的護衛知道遇到了埋伏,根本沒有戰心,急忙調轉馬頭保護著馬車朝來時方向跑去。
弓箭手繼續朝逃跑的護衛射箭,不斷有人和馬中箭,待跑出弓箭手的射程範圍時,僅跑出去了四五十人。
周澄坐在馬車上逃走後,弓箭手也並不追趕,而是放下步弓,拔出腰刀跑到官道上,把受傷的護衛全都殺死,然後打掃起戰場……
周澄坐在馬車裏,臉上驚慌失措,馬車裏更加顛簸,他卻一點沒有感覺到痛,腦子裏亂哄哄的,剛才若不是他趴在車廂裏,幾支射進來的飛矢已經要了他的老命!
突然馬車猛的停了下來,他和老都管慣性向前,腦袋重重的碰在一起,周澄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聲,老都管捂著腦袋“哎吆”“哎吆”的不停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