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氣的桑久璘沒急著走,揉揉有些發酸的手臂,走到另一棵柳樹下,仰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至於為什麼不去係馬那棵樹?
那匹馬雖也久經訓練,不會往桑久璘這個臨時主人身上踩踏,但方便這種事可不會顧忌桑久璘,左右是換棵樹而已,又不遠。
桑久璘不再考慮打水漂,思想開始跑偏,考慮起新的娛樂項目。
桑久璘才見過祖父母,不免想起祖父母相戀經曆,也就想到了一個古代武俠喜聞樂見的活動:闖蕩江湖。
以前桑久璘也生過心思,但那時年紀太小,武藝未成,爹娘肯定不會同意。
那時候桑久璘還忙著抄小說,寫話本,豐富自己的娛樂項目。
等再大一點,又在青樓打轉,自在逍遙的,就沒再挑戰高難度的事。
現在荊瓊城被桑久璘玩兒了個遍,這才起了別的心思。
桑久璘武功雖不高,但隻要不惹到厲害人物,自保不成問題,若是不小心惹到厲害的,可以騎烏騅逃跑,跑不掉就亮身份,以桑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隻要問題不嚴重,肯定會給桑家一個麵子,而桑久璘也有分寸,不會亂碰超出自己水平的事。
那麼,就剩一個問題:怎麼才能被允許出門呢?
爹娘是絕對不放心自己獨自出門的。
帶人出門的話,不僅少了意思,還格外麻煩:帶小廝護衛,爹娘不許,也不方便;帶丫環侍衛,女裝的於名聲有礙,男裝的容易露餡。
並且,帶的人越多,越容易泄露身份。
桑久璘是想一個人玩的,可想讓爹娘允許,除非,除非讓那個江湖第一神算的師傅同意。
當初就是他一句話,自己才要扮男人,隻要他肯說話,就絕對沒問題,爹娘一定同意。
這樣的話,桑久璘就麵臨著另一個問題:要上哪去找師父?
湘和子一向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隻有他找人,沒有人找他,除了桑久璘每年生辰會來見他一麵,其它時候根本找不到人影!
除非……
“噫律——”桑久璘突然聽到馬廝鳴撲騰的聲音,立刻撐身坐起,看向係馬匹的柳樹,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沾血的尖刀——
“你別激動,冷靜點……”桑久璘立刻認慫,他是習武,但沒殺過人啊!連動物都沒殺過!
“你別動,老實坐著,我不殺你!”持刀的中年武師說了一句,也不扭頭說了一句:“九小姐,快解馬!”
原來是要馬啊…桑久璘鬆了口氣,才有空打量對麵兩人,見兩人皆是狼狽,帶血帶傷,才試著商量道:“你們要什麼?我給你便是。能不能把劍還我?”
“你要做什麼?”武師警惕著,身上有好幾處傷,還淌著血,手中刀卻極穩,正對著桑久璘,一但有異動,肯定會砍過來。
“不用現在給我,你們上了馬跑遠了扔下來就行,其它都給你們。”馬上除了疊雪,並無其餘重要之物。
“江伯,就將……”半躲在武師身後的女孩說了半句,看向桑久璘的目光一變,試探問道:“是…是璘表哥嗎?”
桑久璘聽到這活,才認真打量這個十二三的小姑娘,衣服質量上乘,此時卻髒兮兮,不少地方被掛破了,還帶著血汙,但沒有刀傷劍口,她的臉上也髒兮兮的,仔細看的話,卻也是秀眉星眸,瓊鼻櫻唇,桑久璘有些眼熟……什麼時候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