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桑久璘道了歉,心中芥蒂也就消了不少:“不知者不罪,隻是以後別再搗亂了。”
“我知道了,二叔。”桑久璘直起身,又詢問道:“二叔,我能不能去看看二叔母?她平日待我那麼好……”
“靖媛她……”桑戊德歎了口氣,“小璘,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二叔,我多少會些醫術,能幫上忙的。”
“那…好吧。”桑戊德看向桑戊禮:“三弟,我也就不送你了。”
桑戊禮率先和桑久璘說話,也是怕這對叔侄因為早上的事鬧僵,見桑久璘率先道歉,桑戊德諒解,也鬆了口氣,告辭:“不用送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二弟(二叔)慢走。”
桑戊禮走後,桑戊德帶桑久璘進了宅子。
一路走進內室,此時內室人不少,溫靖媛正抱著次子桑久珩哭,長子桑久珣及其妻嚴氏站在床邊不時勸慰,還有幾名女婢換溫水洗帕子送熱湯。
桑庚晨那小不點倒不在。
也是,這時候哪會讓一個才三四歲的小家夥來添亂。
“靖媛,”桑戊德先一步走過去,“小璘來看你了,先別哭了,讓小輩兒笑話。”
“笑話?”溫靖媛急道:“死得又不是你全家,你當然怕笑話!”
溫靖媛雖人美心善,但性子卻又急又直,此刻悲傷至極,普普通通一句話,卻碰到了心中痛處,立時口不擇言起來。
桑戊德被堵得下不來台。
溫靖媛說完立刻後悔了,可,以此時隻想傾泄悲憤的心境,哪能道得出歉?
“娘,爹不是……”桑久珣話未盡,便被溫靖媛瞪了一眼:不是他錯就是我錯了?
氣氛凝滯起來。
“二嬸,”桑久璘換了個更親近些的稱呼,“二叔隻是怕您傷心太過,傷了身子,才借我讓您別哭了。”坐到床邊,握住溫靖媛的手,“您不保重身子,待找到溫襲表哥,誰來扶持溫家?”
“溫襲還活著?”溫靖媛聽到嫡親侄子還活著,溫家還有後,激動地反握住桑久璘雙手。
“是啊,據我所知,溫襲表哥闖蕩江湖去了,當時不在溫家,逃過一劫,您可千萬保重身體。”桑久璘情真意切道。
溫靖媛緩了口氣,嗔道:“看你,還不如小孩子會說話。”
桑戊德鬆了口氣,心中對桑久璘僅剩的那點芥蒂也消失,“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
“也有我的不對,口不擇言了。”溫靖媛以前說錯話也會幹脆認錯,所以夫妻二人關係才挺好,那口氣過去了,有了台階,道歉也能說出口了。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走過來,“別太傷心了,也不怕兒子們擔心。”
氣氛緩和過來了。
溫靖媛擦擦淚,“倒真讓小璘看笑話了。”對兩個兒子說,“行了,你們也別圍著我了,久珣,想辦法打聽下你溫襲表弟的消息。”又是一歎,“珩兒,倒是要耽誤你的婚事了。”
“娘說哪裏的話?”桑久珩勸慰道,“外公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子哪還心思成親?還是幫大哥找溫襲表哥吧。”
“二嬸別太憂心,溫襲表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至於猜測溫襲會被追殺的事,此時卻不好說出口。
“借你吉言了。”溫靖媛歎氣,“小璘,今天實在不好招待你,我沒事了,你放心回去吧。”
“那好,”桑久璘不好再打擾,“二嬸,我改天再來看你。”
“嗯。”溫靖媛應了,“久珣,送小璘回去。”
桑久珣看著母親,有些猶豫。
“大堂哥,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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