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日開始,桑家忙亂起來。
桑家雖大雖富,但準備親事的時間卻太緊了些,四月廿一,隻有不到二十天了。
荊瓊各世家,率先收到喜帖,知道了消息。
像姻親尚家,龐家,還有臨芳宮等與桑家有交情的世家門派,也都派人送了份請帖。
若趕得及,想必他們還是會派人來送上一份賀禮的。
人派出去,事情也沒完。
像物資之類的不用提,桑家並不缺,布置出來也不麻煩,隻是耗時間。
麻煩的是,在十多天裏,補完三媒六聘的流程,還需要為溫顏另備居所。㊣ωWW.メ伍2⓪メS.С○м҈
桑家向來是夫妻同住一院,但桑久璘情況特殊,同居一室難免曝露出什麼,反正是假成親,兩方都好解釋,就改了綴玉軒旁的群芳亭,用做溫顏居所。
群芳亭本是花園子,除了幾處涼亭,便隻有一排廂房,放置打理花園的工具。
其實工具隻占了一間,其餘基本空置,偶爾充作花房,每年都會修繕。
因此,這裏房屋完好,雖隻有六…除去工具房,隻有五間,也夠溫顏用了。
兩院臨近,開兩個角門,方便來往。像有客到訪或有事處理,也方便溫顏來綴玉軒。
現打家具是來不及了,隻能騰搬別處的,忙活十多天,才將新房布置好。
至於群芳亭也換牌子,改名玉顏苑。
至於三媒六聘,倒也無需刪減,一天一步是趕了點,兩邊配合一下,走個流程沒問題。
而這十多天,桑久璘倒不忙。
與其說不忙,還不如說,在做了決定,出了主意後,就沒他什麼事兒了,桑久璘依舊每天喝酒,逛花樓。
要說對桑久璘成親最吃驚的,當屬林九尚。
林九尚成親是在五月,這是早定好的,卻沒想被短短幾日,便被桑久璘臨趕超,尤其是,桑久璘還小,九月才滿十六。
十日那天中午,林九尚,李慶傑,安肅,還有因新婚而少出來玩的孫召言,與桑久璘一聚。
“久弟,這才多久不見,你就要成親了?”孫召言為桑久璘倒酒。
“上個月不還見過?”孫召言聚得少,但也是見過的。桑久璘接過酒,一飲:“這事兒是意外,但我很喜歡這個意外。”
“怎麼這麼急?”林九尚問,“你至少該排我後麵吧?”
“都說了是意外了。”桑久璘不答。
“什麼樣的意外?”安肅好奇問,“新娘子是什麼人?”
“落水相救,一見傾心。”
“她救了你?”
“錯,我救了她。”
“我還以為你以身相許呢。”李慶傑一臉掃興,“人家要許,你就許了?”
“都說了我一見傾心。”
“有那麼美?”
“比憐心美?”
“能讓你一見傾心,總有些特殊之處吧?”
幾人接連詢問。
“容貌上佳,不敢說多美,但恰好我喜歡。”桑久璘也隻能這麼答。
“說了半天,”林九尚也為桑久璘倒酒,遞過去,“你還沒說,你要娶的,到底是什麼人?”
“我娘師兄的侄女兒。”這麼說身份高點親近點。
“師兄?”
“哪位名醫?”
“她爹呢?”
幾人又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等弄清楚這師兄,隻是尚家普通弟子,自幼習醫,算是在尚家進修,也可以說是一城名醫,但在江湖上卻沒什麼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