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了,桑久璘才對林九尚笑道:“老九,我可沒那麼小氣,不會遷怒你的。”
“就是,我們也不小氣啊。”其餘幾人也跟著起哄。
“你們是不小氣,隻是小心眼。”林九尚沒好氣道,“秋河好歹是我堂弟,可不能讓你們玩壞了。”
“用了久弟的主意,哪還用我們玩?”李慶傑反問一句。
林九尚沉吟,“或許,結果不同?”
“行了,你們。”桑久璘打斷,“之前不是在說紛飛嗎?”桑久璘調回話題,“說吧,你之前去煙波幹什麼了?”
“那我繼續說。”封飛隻好開口,“你們也知道,我舅父是煙波知府,煙波城就在濱江邊兒上,濱江一帶水匪為患,十分嚴重,周邊幾府打算聯合剿匪,舅父有意讓我見見世麵,便讓我兩位表哥帶我……”
申時,楓樹穀。
楓樹穀隻有楓樹,此時楓葉盡已紅透,片片紅葉隨風而動,緩緩飄落,煞是美豔。
“楓樹有什麼好看的?”安肅百無聊賴,“飛哥,你還是繼續說剿匪吧。”
“阿肅,”桑久璘不滿安肅打擾自己賞景,看向他問,“你帶琴了嗎?”
安肅立刻精神了,差點找人找樹往後躲:“沒帶!”
“唔,其實我帶了。”桑久璘故意道。
安肅臉垮了下來,“咱們不是來遊獵的嗎?你帶琴幹嘛?”安肅不是不樂意……好吧,他是不樂意給桑久璘彈琴,自從有次單曲循環讓桑久璘午睡,安肅差點對彈琴起了心理陰影,至少他現在對給桑久璘彈琴就有陰影,雖說之後也沒少彈。
“遊獵和聽琴又不衝突。”
“可是……”安肅苦著臉。
“小久,你就別逗他了,你哪帶什麼琴了?”孫召言出言拯救安肅,此次遊獵所帶之物,基本上都是他和林九尚準備的,桑久璘就三人三馬,能帶什麼?
“我可以讓人去取的。”桑久璘指指麵前,“擺個桌子,鋪個墊子,躺這兒聽琴不很愜意嗎?”
“你愜意,我可不愜意……”安肅嘀咕一句。
“不是你自告奮勇的嗎?”
“我哪有?”安肅小聲辯解。
“那你還打擾我?”桑久璘睨安肅一眼。
“我錯了,”安肅立刻認慫,“我保持安靜,什麼都不說了。”
“這還差不多!”m.X520xs.Com
李慶傑攬住安肅的肩,小聲衝他道:“咱們走遠點,不就打擾不到久弟了?”
“對,”安肅忙點頭,“那我們去那邊看看。”帶著李慶傑,跑開了。
“啊…”桑久璘伸了個懶腰,“好想上樹睡一覺。”
“現在天涼,不行。”林九尚提醒。
“我知道,隻是想想……”桑久璘看向前方,“我也去裏麵轉轉。”
“劍,跟好你家公子。”林九尚隻知道,這裏任何一個人出事,他都會有麻煩,因為是他組織的人。
劍衝林九尚一抱拳,跟上了。
初入夜,弦月微明,繁星依稀。
桑久璘讓人收拾出空地,幾人點上篝火,圍坐一圈。
“飛哥,繼續中午的講。”蘇山南捧著熱茶,開口道。
“還講啊…”封飛不想再遭幾人調侃,“就那些,再聽還有什麼意思?”
“難不成在這裏幹瞪眼?”
“半年呢,怎麼可能就幾句?”
其餘幾人也都支持封飛接著講。
“我看這氛圍……”隻有桑久璘提出不同意見,“適合講鬼故事。”
“鬼故事?”幾人麵麵相覷,雖涉獵駁雜,他們平時可不談妖鬼。
“那我就先來拋磚引玉好了。”桑久璘不等其他人阻止,便開口講了起來:“話說……”
桑久璘講得是《畫皮》,是蒲鬆齡的原始版,沒有美麗多情的狐妖,隻有披著畫皮的惡鬼,純粹的血腥恐怖……或許沒那麼恐怖。
有的人被嚇到了,比如:蘇山南,安肅。
也有人沒什麼反應,比如:孫召言,封飛。
還有人聽得興奮,比如:林九尚,李慶傑。
“那下麵我來講一個。”興奮的林九尙接口:“在遙遠的……”
於是,恐怖故事大會,繼續……
這一夜,恐怕有人沒睡好。
第二天,營地挪到楓樹穀旁。
打獵的打獵,騎馬的騎馬,哪怕武功不濟,也有會武的仆從跟著,此處還算雲景山外圍,沒有豺狼虎豹,其實哪怕是雲景山內圍,也隻有些山貓野狼,再凶點,也就山豬野熊,別靠近,別惹到它們便不會有事。
至於虎豹,雲景山從未有過。
這幾日間,偶有三兩人聚在一起,散散步聊聊天,倒很悠閑。
一轉眼幾天過去,十月初八夜,狩獵最後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