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我剛回來的時候,瞧見葡萄熟得正好,等會兒你叫人給我摘些。”桑久璘直接吩咐道。
“公子說的可是青蕾舍附近的那叢葡萄?”珠兒問。
桑久璘回憶了一下剛才賞景的地點,才點了頭,“應該是。”邁入廳簷之下,看珠兒收傘,也看淅瀝瀝的雨漸漸嘩嘩墜地。
珠兒收了傘,邊放到傘架上,邊說道:“公子,青蕾舍的葡萄熟得雖早,看著好看,但吃起來略顯酸澀,往年隻摘來釀酒,公子若是想吃葡萄,珠兒等會兒去蓓薇房瞧瞧有沒有早熟的。”
桑久璘有些掃興,想想也是,若是有好的,熟成第一茬自然會給桑久璘送來,哪用得著桑久璘去問?便道:“罷了,等會兒午膳你叫人給我多拿點水果,我要吃果盤。”
“公子放心,待會兒珠兒親自去一趟。”珠兒說道。
桑久璘剛點了頭,杏兒便端著茶碗走過來:“公子請喝茶。”
桑久璘順手接過,這天不寒,桑久璘又有內力護身,但喝杯熱茶還是蠻舒服的。
瞧著雨嘩嘩往下落,桑久璘沒再看下去的心情,走進廳裏坐下,叫杏兒泡茶,叫雨兒拿了話本來看,順便問珠兒一句:“珍兒呢?”
珠兒先去主座上取了點心果脯的盤子,端到自家喜歡隨處亂坐的公子身邊,放到高幾上才答:“回公子,今兒突然下雨,珍兒姐姐怕天氣突變轉涼,帶人去庫裏清點,打算盡快給公子您做兩身厚實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啊。”桑久璘突然放下書,若有所思,看向珠兒問:“我記得之前這種事都是你們兩個一起去的,今兒珍兒帶了誰?”鬧別扭了還是……說起來之前飯食之類的也是珍珠之一親自帶人去取,杏雨二人都去得甚少,但這次回來後,好像換人了?
“稟公子,是星鷺和寒凝。”珠兒答。
一提名字,桑久璘想起來了,雖然沒認過人,但他知道這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和另兩個年歲相近的千翠千漫,是今年桑久璘不在的時候,尚靜月給綴玉軒新配的。
當時桑久璘沒放在心上,就聽了個名,連叫來一見都沒有,卻不想珍兒珠兒這般重視……仔細想想,這幾天陪珍珠候著的好像就是生麵孔,桑久璘隻當會武好用,難道另有隱情?
桑久璘拈了枚梅脯,正打算吩咐珠兒,等珍兒帶人回來了,叫上那四個新來的見一見,就聽見門外有動靜。
菊引取下鬥笠,交給門外丫環,並未進門,在門外行禮道:“公子,菊引求見。”
桑久璘將果脯含入口中,“你怎麼來了?”站起身,“烏騅有事?”若非如此,一般雨天,烏騅都會乖乖呆在馬廄,應該沒什麼事讓菊引來找自己才對——菊引不該此時求見——至於病休什麼的,應該一早報來,而若是菊引突然受傷,不會看不出半絲痕跡。
菊引驀地跪下:“菊引無能,請公子責罰。”
桑久璘皺眉,想到前幾日中毒暴斃的坐騎,心頭一緊,忙追問:“烏騅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