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姐夫請佛,是何原因?以至於從眼就可觀通人心的一誠方丈遲遲不願見你?”南程程三言兩語就將話風轉變了。

眾人一聽,倒是覺得這漂亮洋氣的小姑娘所說更有道理。

這時,徐副官匆匆趕來,在戰珩奕耳邊說,“少帥,查出來了,整個江城,叫吳連生的一共四位,經過調查,其中有三位是七十歲往上的老者,兩個都病重在榻,另一個在鄉下務農都沒進過城裏。

所以最後隻剩下一位可疑人,就是他!”

徐副官說著,將一張照片遞給戰珩奕,順勢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吳連生,“就是他,聖約翰的老師,孫書香曾經做過吳連生家中的傭人。

菜市場的人說,最後一次見孫書香是一年前,她和別人說自己要去南洋嫁人了。”

戰珩奕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吳連生,和他身旁一直目光膽怯的裴沐顏,便對徐副官低聲吩咐兩句。

“是!”徐副官立刻走了。

對麵,吳連生望著南程程,眸中暗暗湧動凶光,他皮笑肉不笑道,“表妹說笑了,我一個讀書人請佛怎麼可能是為了做壞事?

我和你表姐恩愛多年無子女,這次來請佛是為了求子,算命先生說,我家中若請了一誠方丈正擦拭的那尊如來佛,今年定然能有子女。”

“哦?如果是這樣,那姐夫你…真的是被那算命先生騙了呢!你本就沒有佛緣,請佛何用之有?”南程程揚著唇,眼底閃爍著一抹深諳難明之意打量著吳連生,眼神在他手腕上的琉璃手串停留了片刻,又道,“姐夫,你戴著的香灰琉璃佛珠手串兒,是一誠方丈親手幫你製成的吧?

因為我隱隱看到手串上還有淡淡的黃氣,和一誠方丈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

活人身上有陽氣但氣澤各不相同,比如戰珩奕和戰賦仁那種,身上就散發著紫氣,那是帝王之氣,戰家老祖宗和戰夫人身上的是紫金氣那是善良帝王家女眷之氣,尋常人若是善良多做善事,身上的是淡淡的黃氣,而出家人要黃氣更重些,那是佛家修行久了形成的福澤之氣。

善惡皆有的則是灰氣,陰邪之人身上通常是黑氣,吳連生身上的就是黑氣,眼光都是黑的,那是駭人的凶光。

吳連生低頭看了看手串應了一聲,“是。”

“我看琉璃手串裏香灰的色澤基本可以確定,那香灰可是青峰寺百年來每年正月初一上的那一柱高香燃盡而來的。

百年香灰是大吉之物,取之難得…

再加上一誠方丈幫你開光七七四十九日,他用自己的福澤加持這手串,這手串可保你事業有成,財源滾滾,諸事順利,身體康健,得償所願。

看你麵相,其實你並無佛緣。

看來,當初為了幫你,一誠方丈還真是沒少費心費力,對吧?

這手串請回家後,一定保佑了你的,但它的禁忌是不得行惡,不得幹有損陰德之事,不得手染鮮血,不然手串就失去了功效。

所以我想請問姐夫你,是觸碰了哪條禁忌呢?以至於手串失去了功效,不再保佑你,所以讓你又來請佛了?”

聽了這番話,吳連生掌心皆是汗水,一向是白麵書生的一張臉,此刻通紅的。

一眾看客,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一旁掃地的小和尚哼了一句,“方丈為了幫他,犧牲自己的福澤,他不知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讓方丈跟著受到懲罰,斷了一條腿,還染上了頑疾。

整日受病痛之苦,哼!”

“釋海,不得無禮!”一誠方丈走到門邊,行佛禮,“阿彌陀佛!”

眾人紛紛回禮,“阿彌陀佛!”

裴沐顏看向丈夫,“咱們回家吧!”

吳連生深深看了眼身邊的裴沐顏,意思讓她閉嘴,轉頭對一誠方丈道,“方丈,我是讀書人,教書育人,學校和家兩點一線,能做什麼惡?清者自清我不會做過多解釋。

我夫人這位表妹前些天為情所困自殺跳河了,她雖然被救過來,但可能摔壞了腦子,說些瘋言瘋語,您也不必當真。

我潛心向佛,隻要您能讓我將此佛請回家,我願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