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在菲朗西琳房間呆了很久，他恍惚間覺得自己還見過她，不是十三年前，一個模糊的影子在他腦海中呈現。
她身著黑裙，似是在森林間，幾個模糊的印象中見到的都是背影，但他很篤定那就是菲朗西琳。
記憶最清楚的那一刻，她側倚在椅子上。
西格德疑惑，自己為什麼會有憑空出現的記憶。
他很清楚，過去的二十多年，除了那三天，他並沒有見過菲朗西琳。他想要知道原因。
看著菲朗西琳背對著他躺在床上，西格德盯緊的目光開始渙散。
眼前人與記憶中的身影漸漸重合。
彙聚了他全部目光的人終於轉過了身，她的臉漸漸清晰。
果然……
他失神，幾次張口，下意識喊出記憶中的名稱：“女巫小姐。”
菲朗西琳驚訝地轉身：“你叫我什麼？”
西格德仍然怔愣著：“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菲朗西琳起身坐到他麵前，目光帶著期待。
西格德看向她，試探道：“女巫小姐？”
“你記起來了！你以前就是這樣叫我的。”
他搖頭：“沒有記起來，隻是看到了幾個畫麵。”
“你再仔細想想，我真的沒有騙你。”
西格德按壓著有些發疼的額角，輕笑：“姐姐，這也可能是你的詭計。”
菲朗西琳心猛地沉下，聽到熟悉的稱謂，她一時激動竟然把他當成了從前那個西格德。
“我拿不出證據。”
“沒關係，姐姐總是例外。”西格德笑得溫和，“姐姐給我講一講從前的事，也許我會願意相信你呢？”
“其實，我們也不算很熟悉，一開始，是你想利用我。”
西格德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利用而已，為了達到目的有何不可，他對菲朗西琳口中的另一個自己也多了幾分認可。
菲朗西琳省去了奧洛伊和浮生的事，把那並不算長的過去講給他聽。
西格德聽得很認真，直到她停下，他還在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西格德叫住不抱希望等在一旁的菲朗西琳：“姐姐，我還是沒有記起來。”
菲朗西琳喪氣地點頭，並沒有過多的失望。
“不過，這次我相信你。”
“真的嗎？為什麼？”
“姐姐，我看到的那些畫麵不會憑空出現在我記憶裏，又恰好與你說的相符，既然如此，我就再給予你我的信任。”
“但不是全部的信任，姐姐你還不能離開。”
菲朗西琳肉眼可見的失望。
“姐姐，我隻是希望你能陪我一段時間，不會很久的，你在我身邊也許我能記起全部的事情。”
“我想回家。”菲朗西琳低下頭，想到了浮生和奧洛伊，還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西格德眼神黯淡，軟下語氣：“姐姐，我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親近的人，就連一段時間你也不願意嗎？”
他失望地轉身：“算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等等。”菲朗西琳喚住他，“我答應你。”
西格德背對著她露出無聲的笑。
“但是，我要你把抓住的巫師全都放走。”
他轉身麵對著她。
“當然，姐姐的要求我怎麼會拒絕，而且我現在也沒有仇恨巫師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