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旻也百思不得其解,他無奈敲了敲隨簡的頭:“唉,趙小簡啊,你說說你,讀起書來簡直是個萬事通,跟人打交道的時候怎麼就不能機靈點呢?”
“陛下的心思誰能猜?況且之前那麼久都沒被人發現,我自然預料不到。”隨簡也有些鬱悶。
“朝堂之上果然要處處小心。趙小簡,以後要更加注意才好,即便陛下不怪罪你也不能毫無顧忌。這件事說到底是你理虧,若是被人知道陛下包庇,那群言官有的說了。”
隨簡很是認同,她點點頭:“景大哥你說得對,我會當心的。”
二人正要起身,外麵的敲門聲又急又重,景旻趕緊開了門。
春晝一臉的驚慌,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小姐,夫人她突然昏迷不醒了。”
“什麼!”隨簡剛站起身腿一軟便跌坐在凳子上。
春晝來扶她,隨簡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問:“怎麼回事?母親她身體已經好轉,為何突然昏迷了?”
“小姐,奴婢也不清楚,夫人午後在院子裏坐了會便回房間歇息了,下午奴婢去看過一回,夫人正睡著便不曾驚擾,直到您下值回來,叫夫人用晚膳的丫頭說夫人怎麼都喚不醒,奴婢這才來找您。”
景旻拍拍她的肩:“別著急,你先去看看,我去叫大夫。”
“好。”情急之下隨簡也來不及說什麼道謝之類的客套話,隻感激地朝他看去。
來到王夫人房中,隨簡坐在床邊,王夫人緊閉著眼,即使沒有意識,她的神色也不平和。
隨簡擔憂地輕輕撫平王夫人的眉頭,恍然發現她的眉間已經有了淡淡的皺紋,青絲中也夾雜了幾絲白發,平日裏王夫人梳著頭藏得很好,她竟才發現。
隨簡心裏很是難受,是她忽略了母親的感受,本以為她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來了,可現在看來,或許父親離開後,母親表現出來的釋懷都是強裝的。
她為王夫人掖好被子,沒一會,景旻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細細地診了脈,去外間一邊撰方子一邊說:“這位夫人是憂思過度導致的氣血鬱滯,情誌不暢,我這個方子可輔助疏肝理氣調理心神,隻是根治還要解開夫人心中的憂慮。”
“多謝大夫。”隨簡接過方子,派了個小廝去抓藥,景旻則替她送大夫離開。
王夫人遲遲沒有要醒的跡象,隨簡不願怠慢了景旻,便陪著他用了晚膳,隻是她心裏裝著事,統共就吃了幾口。景旻擔心她,晚上又留宿在了隨簡家中。
直至亥初,王夫人才悠悠轉醒,隨簡一直陪在旁邊,見狀立刻扶著她坐起身。
“娘,您醒了。”
王夫人還有些昏昏沉沉,她揉壓額角,問道:“隨簡,什麼時辰了?”
“娘,剛到亥時,您睡了好久,女兒都要嚇壞了。”
王夫人不可置信道:“亥時?難怪頭沉得很。我這是怎麼了?”
隨簡在她身後墊上枕頭,沒直接回答:“娘,您一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