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是,那枚靈石尚未飛到短衫修士的身邊,就已勁力用盡。
“吧嗒”一聲掉落在地,骨碌碌翻滾到他身前兩尺之處。
短衫修士嘿嘿一聲,正欲彎腰撿起那枚藍階靈石。
許牧已飄然出現在他的身邊,露出一臉歉意的微笑,道:
“對不住,第一次出手這麼豪爽,下次我一定注意!”
那個短衫修士不疑有它,伸手抄起那枚藍階靈石,顫抖著聲音道:
“無妨!兄弟,我也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大的……”
話語尚未講完,一道淡青色的劍光閃過!
舍神劍已悄然還劍入鞘!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那人來不及驚呼,頭顱從腔子上飛起,滾到山門一側的草叢裏。
許牧撿起靈石,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收回儲物袋內。
趙廉不再敢小覷許牧,由衷地暗讚許牧的心機!
“許不易這小子,已經把人性的弱點把握得極為到家,是個狠角色!”
隻是,有一個疑問存在他的心中。
這個許不易,他和西涼許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曾問過許牧的身份,許牧卻隻是隨口敷衍了幾句,沒有認真回答!
許牧向趙廉燦爛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大踏步向內而走。
那個短衫修士既然說裏麵隻有二十多人,那還怕個什麼?!
許牧輕咳一聲,擺出官威,一本正經道:
“別愣著了,趙特使!山門這裏怎麼沒有人接待?”
“許特使慢些,屬下也不知道!”趙廉輕笑一聲,不著痕跡地把主動權讓給許牧。
不遠處,是一座不算華麗的殿宇。
裏麵觥籌交錯,顯然正在進行熱鬧的徹夜狂歡。
許牧和趙廉在幾處空房探查片刻,沒有見到一個睡著的修士!
兩人沒有暗算得手,心中有些納悶!
看來,當殺手也不是人人都有足夠耐心的!
最起碼,那種等待出手時機的折磨,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的了!
趙廉在儲物袋中扒拉了一息,從中取出一枚紅彤彤的丹藥,遞給許牧。
“許兄弟,這是療傷靈丹,喚作赤龍丹。你收下吧!”
許牧收入儲物袋內,取出一枚黑色晶瑩發亮的靈丹,塞給趙廉。
“乾元觀特產的黑玉斷續丹,大晉帝師親製,你也收下吧!”
趙廉溫暖一笑,接過黑玉斷續丹,與許牧一道走向那座廳堂。
“許兄弟,等我回到洛京,一定能打聽出來你的身份!大晉帝師,可與我父皇相交不淺!”
“隨你,有緣自會得知!”許牧神秘一笑,深吸一口氣,當先而行。
一句句醉醺醺的春意笑鬧之語,從廳堂內向外隱隱約約飄出。
有十餘個長相各異的修士,正圍繞著一個衣著大膽的女修奉承調笑。
“京娘,你到底把老薛睡了沒有?”
“你猜?老娘的石榴裙下,豈有不服之臣?!”
“京娘,你要是睡了老薛,就別想再得到我!”
“放你娘的狗屁話,我本來就看不上你!”
……
此時,那縷在天雷之下未磨滅幹淨的妖異邪芒,似乎氣力將要用盡,緩緩飄向一處山壁上緊閉的石門!
那座石門的外麵坑坑窪窪,已長滿了兩寸厚的青苔!
妖異邪芒頂撞了幾下石門,沒有推開!
那個惡鬼一樣的臉龐,重新在邪芒上幻化而出。
口中喃喃數語之後,一道細小的精血從那惡鬼口中噴出!
石門在被那口精血淋上之後,上麵慢慢亮起一個血紅色的法陣。
“吱呀”一聲,石門裂開一條細縫。
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從深處毫無感情地傳出。
“是誰?”
“嘰哇。”那妖異邪芒上的惡鬼輕輕叫了一聲,再次變得細小了一些。
從細縫中擠過,慢悠悠地飛向洞穴深處。
一隻慘白得毫無血色的大手,從洞穴中猛然衝出,一把抓住那道妖異邪芒!
蒼老的聲音,再次不悅地響起。
“是你!我早跟你們兩個薛家廢物說過,那個符籙不是那樣修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