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被催婚,催的有些頭疼。
他不是不肯成親,隻是沒人願意嫁給他啊。
因為早些年流連花叢,壞了名聲。旁人隻當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高門大戶人家的千金對他敬而遠之,小門小戶的他又瞧不上,一來二去,都到了及冠之年,仍舊沒能說上一門親事。
起初,沈嫣並不著急,覺得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瞧瞧,顧翊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等來等去,顧旻的緣分就是沒有到。
沈嫣覺得,她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於是,找了媒婆來,將京都適齡的官宦女子都瞧了個遍,而後挑了個性情模樣都還不錯的,打算讓顧旻相看。
顧旻迫於母親大人的威壓,隻得跟著去看了一眼。
模樣嘛,還過得去。
性子也溫溫柔柔的,想來婚後不會管著他。
“就她吧!”顧旻隨手一直,就這樣把婚事定下了。
兩人算得上是盲婚啞嫁。
婚後,倒是相安無事。
陳氏出身書香門第,打小規矩就好。不過,她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知道顧旻不喜歡約束,也就不拘著他。婚前怎麼過,婚後還怎麼過。
隻是,在大是大非上,她卻擰得清。
陳氏是個才女,口才了得。偶爾小兩口起了爭執,顧旻總是落敗的那一方。
為此,顧旻還很是失落了一陣子,覺得被妻子壓了一頭。
“女人嘛,哄一哄不就好了?這不是你最擅長的麼?”長公主是個很有智慧的人,她從來都是站在兒媳婦這一邊。
自家兒子是個什麼德行,她這個做娘的最清楚不過。
陳氏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顧旻好,她又怎麼會不支持!
“都成親了,也該收收心了。外麵的那些鶯鶯燕燕,你趁早給我斷了。否則,惹得你媳婦兒不高興,看我怎麼收拾你!”顧晏也狠狠地警告了他一番。
顧家,不允許有這麼花心濫情的兒子!
顧旻被教訓了一頓,倒是老實了幾日。
這天,一個自稱叫嬌娘的女子找上門來,說是有了顧旻的骨肉,懇求陳氏憐憫,給他們母子一個棲身之地。
陳氏的丫鬟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卻被她攔了下來。
“你說,你肚子裏懷的是我夫君的孩子?”陳氏冷靜地走到那女子跟前,語氣溫和地問道。
那女子一口咬定是。
“幾個月了?”陳氏又問。
“三,三個月了。”那女子支支吾吾地答道。
陳氏卻嗤笑一聲。“三個月前,我夫君被長公主丟進軍營曆練,你們哪兒來的交集?再說了,我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他紅顏知己雖然多,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上的!”
一席話,說得那女子麵紅耳赤。
“那,那是我記錯了,是四個月前。”女子又改口道。
“你真當我是傻子?四個月前跟了我夫君,肚子卻才三個月。你莫不是覺得我顧家好欺負,竟將這野種栽贓到我夫君頭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女子見事情敗露,頓時又哭又鬧。“我清楚地記得,郡王胸口有一顆黑痣。”
陳氏心裏一哽,麵上卻絲毫不改色。“胸口有痣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休要攀咬我家郡王!你若再胡攪蠻纏,我可就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