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放我書房正合適。”梁漼山喜笑顏開,準備帶著刀離開正廳。
秦安聞言,立即翻身而起,警惕地盯著下方。
梁漼山也許壞事做盡,怕遭人暗算,無論到哪兒都要帶著幾個隨身侍衛。好在梁漼山不讓侍衛進書房,而是讓他們把守在房屋四周。
人一分散,秦安感覺時機來了,把手中的石頭丟向其中一個侍衛的腦袋。
“嘖,你做什麼丟我?”侍衛摸了摸後腦,不滿地朝他身邊的另一個侍衛嘟囔。
“說屁話!我丟你啥了?”那侍衛正好看過來,一臉莫名其妙。
兩人小聲爭辯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乖乖站崗,被丟的侍衛拿眼角餘光瞥著旁邊,時刻防範著。
秦安把一切看在眼裏,暗中蟄伏了好一會,那侍衛才慢慢放鬆警惕。站崗也不是個輕鬆活兒,特別是在冬日,百般無聊下,困意襲來,侍衛忍不住張大嘴打了一個嗬欠。
倏地,一枚石子又砸向他腦袋,侍衛怒了,撿起地上的石子,猛地往旁邊侍衛丟去:“讓你搞小動作!”
“哐!”一聲,砸在堅硬的盔甲上,那侍衛忍無可忍說:“你找死嗎!”
“丟的就是你!”
在兩名侍衛動手動腳的時候,秦安縱身輕巧躍下,雙腳踩在積雪上,幾乎不發出聲響。他彎著腰走近窗戶,正想朝裏看個究竟,孰料,一個大腦袋猝不及防從窗戶探出,差點跟秦安撞個正著。
梁漼山還沒來得及發出呼喊聲,便被秦安死死捂住嘴巴劈暈過去。
秦安伸手,順勢接住他倒下的身軀,輕輕放在地上,迅速打量起梁漼山的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沒多少本書,盡是一些金銀擺件、字畫,還有不少綠色盆栽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而秦安的刀就掛在牆上,刀的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狼頭標本,與黑市三木堂裏的一模一樣。
秦安有些詫異,想不明白梁漼山與三木堂是怎麼扯上關係的。更讓他奇怪的是,梁漼山的書房裏居然放著一張床!有些老舊,看樣子是躺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秦安納悶了,也沒見他有多用功讀書,書房裏甚至連像樣的書都沒幾本,盡是一些各州誌怪的書。說是書房,秦安看來更像一間私人寶庫。
按下一切疑惑,拿刀要緊。
“站住!你是什麼人?!”那兩個蠢貨侍衛顯然結束了爭吵,並且發現了翻窗而出的秦安。
秦安心理素質極佳,頭也不回,幾個起落跳出院牆,身手敏捷,身後的侍衛驚得目瞪口呆,等他們反應過來,秦安早就溜得沒影。
他提著刀走在大街上,準備往客棧走,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
“老板娘?”秦安疑惑,這個時候在外麵碰上她,可不太妙。
秦安遠遠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走進花柳街,走入春風樓。秦安心裏的疑惑簡直要突破天際,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今夜三娘穿著講究,換下了平日裏穿的粗布衣裳,頭發用一隻金釵挽起,光看這背影仿佛能看見昔日的風韻。
秦安在門口來回踱步,腦中不停思索。三娘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聽曲,穿的如此正式,難道是來找人?可平日裏也沒見她跟誰走得近,能找誰?霎時,一個恐怖的猜測蹦進他腦中。她不會是……找段九鷹的吧?但她怎麼確定段九鷹一定會來這裏?三娘嫉惡如仇,不屑於與那群人交好,更別說摸清他們的習慣了,除非有人告訴她!在這個非常時期,恰好三娘痛失愛子,得知此事的人又不多,秦安下意識想到早上失蹤的阿德。
秦安也不顧得身上沒幾個錢,急匆匆進了春風樓,他一想到阿德就頭大,這人總是那麼急的性子,完全不按照秦安的計劃走。